在时,南正经常会被拉出去走走,人不在的大半个月里,他也没有意欲外出,顶多是下楼喝喝茶,大多时候还是在房里练字。 白纸墨字四散,每每提笔时,他的心才能维持平静。 「你说什么?施姑娘回来了?」 「是啊!听说还病了,一回来就上楼去......」 两道异常清晰的嗓音在门外响起,蘸墨的动作随之一顿,南正眸底微动,在纸上落下潦草一笔。 须臾,长久紧闭的门打开,欢喜见温润少年款步而来,忙装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你家姑娘回来了?」他认得欢喜。 欢喜七情上面,紧张道:「公子来得正好!欢喜现在肚子疼,看来是服侍不来姑娘服药,还请公子将药丸送进去......」 人边说,边将手上的东西塞进南正怀中,「还有,包袱也顺便拿进去。」 南正见人一支箭似的飞走,低头看了看盖了红纱的木盘子,眉头轻轻扬起。 施念念将整个人泡在温水时,不由得舒服长叹,墨丝委地,她靠着边睡着了。朦胧间有人敲门,她也糊里糊涂地答应。 隔着屏风,听外头人没反应,她低低唸着,声音半睡半醒的,悄然流露出一种媚态。 「欢喜......还不快给本姑娘搓背,可累死我了呜......」 南正取掉红纱,底下并无什么药丸,反倒是姑娘家沐浴用的花露。至于包袱,里头分别有两小袋东西。一是施念念包扎好的新纸墨,应该是带给他的礼物;二是她的贴身衣物。 他喉咙轻滚,嗓音如倾泻而出的温柔:「我似乎......被你家丫头骗了。」 施念念睡意全无,打了个机灵在水中坐直。水声清脆,雾气縈绕,儘管二人隔着屏风,曖昧亦呼之欲出。 「南、南正?」 「是我。」少年声音一如既往淡然:「我听说你病了。」 「没有,我好着呢!一定是欢喜这个死丫头胡说八道......」 声音渐消,满室芬芳,南止长指不慎碰到花露,清凉的触感让人神识昏昏:「你若需要东西,跟我说一声。」 施念念脸骤红,此时的她身上有穿上浅薄的布料,并不是赤体沐浴,加上浴桶能遮住她大半个身子,便轻轻「嗯」了声:「你帮我......拿进来吧。」 一袭白衣绕过屏风,施念念看见那张日思夜想的容顏,就恍神了,再见少年过于安份的目光,像极不沾情慾的世外隐仙。她情不自禁趴在木桶边,下巴枕着白藕似的手臂,弯起嘴角。 「南正。」她忽然就想喊喊他的名字。 这一声使两人视线对上,施念念又在对上对方眼眸时,心骤然陷塌。 裊裊雾气縈绕,姑娘家的清香勾人魂魄。 南正觉得,此刻连呼吸都不妥。 女子大半身子藏进水里,濡湿的碎发轻贴着白颈,几滴水珠顺着柔美的线条滑落,纤细的肩微微撑起,正含笑地看着自己。 他想起上个月二人去湖畔游玩时,她将钓到最大的鱼赠予自己;新年时她为他做了汤圆,却是紧张到凉了才肯拿出来;烟火大会下,她拉着他的衣袖,朝他灿然而笑。不知从何时起,南正发现自己的目光已从整个世间收回,只剩她一人。 他似乎,真的很久没见她了。 「南正。」施念念唇角高高扬起,又轻轻地、没意义地喊了一声。 南正觉得她是在撒娇,眼底带着细微的笑:「搓背?」 女子一愣,忆起是自己说过的话,吓得整个身子滑进水里。水花四溅,几番挣扎才狼狈爬起来:「不是不是!」 南正微微俯身,将花露放在里她伸手可及的位置。 这是沐浴时涂抹于肌肤之物,施念念见他端来如此贴身隐私的物品,忙羞窘取过:「谢谢......」 这一晚,南正鲜少地入睡了,翌日睁开眼时,他不由陷入沉思。 他做了一个梦。 一个春梦。 —————————————————————— 小浅子也陷入沉思ing...... 1)下一章慎入,年纪小的朋友直接跳过哈哈 2)明天有更! 3)还在思考情节,看看某些部分要不要删除—— 继续沉思ing......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