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咬牙就要出去,雪雁赶紧伸手拽住她,她一个踉跄,扭过来身子,“怎么了雪雁姐姐?” “你干嘛?” “小姐不是说不去么,我去给王爷知会一声,省得王爷在外面白等。”宝蝉愣头愣脑的回了一句。 雪雁无力的抚上额头,嘴角抽搐,硬是将这个没有眼色的拉走了。 六月的傍晚,艳阳染的天色绯红,大梁城都还不算太热,马车行了一会儿,顾景行在外面忽而叫住了马车,赵文宛掀开帘子一看,已经有些远离闹市,路上行人寥寥无几。 马背上坐着人身姿挺拔,贵气逼人,薄唇微微启动,“宛宛,你下来,跟本王去一个地方。” 赵文宛挑了挑眉梢,“去哪里?” 顾景行却是不肯多说,只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赵文宛挑了挑眉,不扭捏地踏下车来,顾景行已经弯了身子,伸出臂膀,她借力一登,跨上马背。后者嘴角勾着一抹满意的深深弧度,环抱住赵文宛的身子,将她拴在臂窝里,一阵尘土飞扬后,马儿就消失在了路上。 一路劲风吹过,凉意徐徐,赵文宛瞧着眼前青绿快速的飞过眼底,临到快要出了城门的时候,马儿却转了头儿,折去另一个方向,直到马蹄声哒哒哒的频率减缓,停在了一处城墙边。赵文宛抬头好奇的望着巍峨的城墙,“为什么要来这里?” 顾景行今日与往日极为不同,赵文宛能感受到他的沉默,似乎隐着一丝别样的情绪,他先跳下马来,就像刚才一般张开臂膀,赵文宛淡淡笑了笑,跳下来,落入一个宽厚臂弯里,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宛宛,我们上楼去。” 赵文宛心底隐着一丝猜测,顺从地随他一起。城楼的石阶又长又陡,赵文宛爬了一会儿就觉气喘吁吁,顾景行便蹲下身子示意她趴到背上来,赵文宛乌眸一亮,趁着四下无人便没有拒绝。 顾景行静静地背着,赵文宛心底愈发有些触动。 守城的将士见到顾景行,立刻屈膝行礼,可见不是“生客”了,继而他们的目光就落在赵文宛的脸上,微微一愣,王爷今个怎么会带一个女子过来。 赵文宛本在见到人的时刻就要下来,奈何顾景行拽得紧,她就这么受了瞩目,别说,还挺不好意思的,只是平日里端着惯了,倒没让人看出紧张来,只觉得王爷背上的女人万分霸气。 顾景行瞧他们一双双的眼睛盯着某人瞧,微微不悦,干咳了一声,将士赶紧别过脸去。满意地收了视线后,才将人放下,拉着她走到城墙边上。 “宛宛,我一直想带你来瞧一瞧这里的景色。” 赵文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眺望远处,城郭之外苍茫一片,护城河在夕阳的照耀下清波灿烂,静静流淌,霞光仿佛将二者融为一起,天地一线,一切似乎都变的若有若无,十分渺小,那种大气之势从心底幽然而生。 “这儿的景原来这么美。”赵文宛感慨一句。 “我就知道你也会喜欢,每当我心烦意乱的时候就会来这里。” 赵文宛扭头见顾景行迎风而立,脊背挺直的站在旁边,那坚毅的脸部线条在此刻尤为清晰,赵文宛心中咯噔一下,紧接着顾景行便神色沉重地开了口,“宛宛,本王一直未肯接受封地,除了为母妃和永平,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他凝视着城墙外,目光有一瞬的悠远,“本王希望大梁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可……” “可总有些蛀虫想要啃咬这太平盛世,如今的大梁已不复昔年繁盛光景,多的是些蠢蠢欲动的自私小人,若不拔除,必将危害社稷。”赵文宛接了他的话,亦是眺望远处,悠悠说道。 大哥向来不避及她,朝堂之上的事情便也知晓一二。梁帝是位好君主,却因为性格使然,不敢大刀阔斧的改革,多是抱着无功无过的心态,谨慎地过这帝王一生。可作为继承的太子…… 思及此,赵文宛回转了视线,落在顾景行的身上,有一瞬的恍惚。剧本‘她’身死后就没有留意过顾景行的结局,这人是帝王将相之才,那为的是江山,还是为坐拥江山的位子? 顾景行亦有不小的吃惊,深邃的黑眸中翻卷着不尽的波澜,像是想透了什么道,“过些时日我要离京一趟,在此之前京中尚有……事情要处理,不能常去看你,宛宛莫要怪我。”他的声音中梗着一丝不舍与深情。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