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负某人重托的封于修无法出声阻止,只厚着脸皮‘含情脉脉’地盯着方子墨,像是等他似的,候在了不远,支楞起了耳朵。 赵文宛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遂多看了封于修两眼。方子墨察觉,亦是顺着看去,被生生看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此人多半有病。 “雪貂的皮并非顶好,这是塞北圆貂皮毛所制的护膝护腕,戴着十分暖和,赠予姑娘。”方子墨的眼睫微微向上翘起,眉骨如同被刻刀精细的打磨过,硬挺的英气,说话时候专注看着,若是定力不强的怕是早陷进去了罢。 焦急站在不远处的封于修看着方子墨递出去的物件,心里想的也是相同,这么一比,傲娇闷骚且脾气又坏的六王爷完全没有可比性嘛!好捉急! 赵文宛摸到那软和触感,脸上划过一抹讪笑,自己那玩笑话却没想到这人当了真,还送了如此贴合心意的礼物,赵文宛对上方子墨真心实意,不含杂质的眸子,灿烂笑着收下了,“那文宛就多谢公子了!” 眼眸一转,忽而想到房里某样东西,“礼尚往来,文宛也有样东西想赠予方公子,当作谢礼。” 随即招了宝蝉耳语几句,没过多久,宝蝉就抱着一把漂亮弓箭跑了过来,赵文宛没作犹豫就送了出去,与其当着作摆设,还不如送给有用的人。 方子墨得了把好弓,愣了愣,没什么表情的脸绽了一丝真心笑意,显是喜欢。 “……”封于修瞅着,心底的小人儿挠墙不已,最后哀戚戚地挂在了墙面上,心想:王爷,您再不回来,心上人就跑了,这都交换定情信物了! 赵文宛同方子墨说了两句,便又离开,路过满脸绝望的封于修时,大概是由于对方脸上神色太过惨淡,好像她做了什么十分对不起人的事儿似的,令她驻足稍作停顿,“……封公子,你还好罢?” “王爷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知,心里只念着姑娘一人,姑娘可莫要辜负啊……”封于修脑补了一出王爷悲惨落难,心上人与他人双宿□□的悲惨爱情剧后,轻飘飘地扔下句话,伤心地走了。 徒留赵文宛无语凝噎,站在原地,默默想着,封于修究竟是爱方子墨多一些,还是顾景行,啧,感觉十分水性杨花的样纸呢! 随即脑海里蹦出的下落不明,生死未知八个大字就压了下来,莫名扯动了下神经,嘴角的那一丝嬉笑也尽数敛了去,垂眸沉思不语。 旁边宝蝉好奇看着,就看到她家小姐露了一抹渗人的笑意,忽然道,“嗤,祸害遗千年,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挂了。” ☆、第67章 京都燕畿楼,烟花之地的翘楚,花娘个个玲珑娇媚,长袖善舞,引无数男子掏尽腰包,只为那一晌贪欢。 与那高昂的消费相对,楼里的装饰,守卫也是一等一的,鸨娘身后似是有位极大靠山,有一套自己做生意的法则,若是有人不遵守,甭管达官显贵,照驱逐不误,如此行事自然得罪过不少人,却能安立京中,不可谓本事。 穿着色泽鲜艳衣裳的阮鸨娘瞧见拥着朝楼里走来的年轻贵公子们,笑眯眯地迎上了前,“几位公子又来捧如烟的场啊,来来来,里面请。哟,赵公子您这气色瞧着可不大好啊?”说罢视线在赵元晋的脸上转了一圈,意有所指道。 赵元晋在府里憋了好几日,难得今儿个淮南王妃的侄子生辰,借口带了自个儿出来,正是打算痛快玩一玩的,听阮鸨娘这一说,掩了心底不虞挂上一抹调笑道,“有美酒品着,美人陪着,气色自然就好了。” 阮鸨娘笑着附和着是,遂人带去了二楼雅间,楼里设计巧妙,似是顾虑到来的王公贵族达官显贵较多,颇是隐私,而赵元晋正是需要这份隐私,不用阮鸨娘招呼,自顾带着人入了惯坐的雅间,点了如烟作陪,便让多余人等退下了。 雕花小窗大开,可以将楼下情景尽收眼底,又不显得闹腾。如烟抚琴,赵元晋喝着酒总算找回几分快意自在,陪同的人都以他马首是瞻,自然是哄着拱着,晓得他憋闷,变着法儿的灌酒,哄他高兴。 赵元晋敞开了喝,酒至三旬,忽而瞥见楼下有道熟悉身影,眨了眨眼细看,还真是王博文没错,大厅里舞姬扭臀妖娆,有一名还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后者也未推开,闷不吭声地喝着酒,脸色郁郁。 “啧,还道有多清高,原来也是个流连风月的。”赵元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