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女,毕竟极少。 赵文宛端坐案几前,抬眸仔仔细细瞧着对面,瞥见赵元晋旁边竟也是空空无人,眉心微蹙,大哥怎么也没了踪影?她不方便走动寻找,加上比试即将开始,只得耐心一些等着,想这宫里禁卫森严,也出不了什么岔子,况且以大哥的聪明才智,应是能化解的罢……如是想着,心底仍是免不了担忧。 一旁隔了一个位置的赵文熙显是紧张的攥着衣角,额间微微冒汗,刚才已经是失了礼数,若是再没有才艺惊人,可就真的失了机会。但她在山野长大的事实永远也抹不掉,比不得那些真正的闺秀,从小学习琴棋书画,除了琴技颇有异常天赋外,其余几项皆是不行,暗暗瞧着赵文宛却是一副慵懒的神色,好像并无兴致。心底生出几分莫名酸涩来,若不是她命运坎坷离京多年,何至于…… 坐在赵文熙身侧的赵文萱其实也是紧张的,内心焦灼,她倒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不敢窥视魁首,但只要赵文宛那贱人没得了好就行。一思及此,赵文萱冷笑,她跟在赵文宛身边多年,对这个草包还是有了解的,除了那副皮囊中看,琴棋书画样样不行。上次爹爹寿宴,赵文萱要不是觉得自个的礼物被损,惹了父亲不快,定要去爹爹那里拆穿赵文宛的。 赵文萱假意安慰赵文熙道,“二姐别怕,你定可以的。” 赵文熙回以柔美的笑容,案几下抚上赵文萱的纤手,颇有几分姐姐疼爱的模样,“三妹妹应也是呀。”随即就沉了声音,眸子再次染上紧张,她当初故意拉拢赵文萱,就是觉得初入京城,成为贵女身边缺个能时时刻刻能“提点”她的人,赵文宛自是不可能,赵文萱便是最好的人选。 果然之前的辛苦没白费,还是有几分效果的,锦屏郡主“花名声”和刚才入宴那里,都亏得赵文萱的提醒,才懂了原因,没继续错下去,以后也不会再错。赵文熙绷着嘴角暗暗算计,她虽现在不如意,那是因为她命运不济,沦落孤婴,假以时日,等她成长起来,如日中天之时便是谁也阻挡不了她成为凤凰之女。 赵文宛瞧着两人“姐妹情深”嗤嗤一笑,让宫娥给自个续了杯茶水,慢悠悠的喝着,她对赵文萱也是有了解的,那人随了夏姨娘性子,自私的狠,也许赵文熙前一段的示好可能有几分动摇,那也不过是两人能交好的引线,若是赵文熙对赵文萱无半分利用价值,她就算心中有些好感,也定是不会靠在赵文熙那里的,她那种人无论做什么都是以自个的利益为重,极会攀附倚靠,若是不行了,再一脚踢开。 这便是她从夏姨娘身上耳濡目染学到的,想想夏姨娘因为身世原因养着性情不也是这样么,倚靠攀附,赵文萱继承衣钵,却毫无自知,夏姨娘如此下场就是前车之鉴,以后若是再一意孤行下去,结局定也和夏姨娘差不到哪去。 而赵文宛和其他少女表现的甚为不同,她并不担心自个会抽到什么,因为无论抽到哪一项,作为现代人的赵文宛对古代的“琴棋书画”一样不通,好在以前练过毛笔字,还算能写出几个可看的字体,所幸就品茗喝茶不操心了。 宫廷的茶就是不一样,赵文宛晃了晃精致的玉质杯盏,因为伺候的宫娥似是无意道出这杯盏的独一无二,但看剔透玲珑,入手温软,虽一瞬冰凉却很快带着热度,杯中几片青绿叶子也是一晃绽开,随着晃动如舞姬丝带旋转,煞是好看。 托永平公主的福,她选了这个座位,才能用到如此好的杯盏,配着上等碧螺春,在这四处放了暖炉的揽月轩真是别有一番意境,有花、有草、有美人陪,还见不到剧本死对头顾景行,有什么不舒坦的。 若是让顾景行知晓赵文宛心中所想,估摸着要吐血了,赵文宛压根不知她手里的杯盏世间无双,公主也不曾有的,还是顾景行听闻赵文宛要来着,主动拿出来送了妹妹,为此永平公主甚是开心,抱着六哥哥一个劲儿的夸赞,直到最后顾景行道:“这套杯盏换个人情,琼花宴之时,你与定国公府的赵家大小姐坐一块儿,待宫娥将玲珑如意球送至你们面前时,你让宫娥将“琴”这个球避开,别给赵文宛。” 永平闻言,诧异地眨了眨圆眸,随即意会,冲着顾景行促狭笑道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