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噙着眼泪,伸出一双细弱的胳膊,依恋不舍的想要摸上女娃娃的脸颊,小女娃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瞧着自称娘的女子,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女子手刚伸到半空中,猛然就划了下来,重重的磕在床沿上。 屋内顿时响起了更哀鸣的幽幽哭声。 “熙儿,来祖母这里。” “祖母……我娘怎么了?”?小女娃扑在老夫人的怀里,眼睛红红的。 “你娘去见你爹爹了。” “那爹在哪里?” 晕晕沉沉间渐渐有些小时候的画面蹦入脑海,那穿铠甲让她骑在脖子上玩耍的英俊男子,还有那将蝴蝶玉佩放入她手中的虚弱女人,一口一个“乖熙儿”,她好似叫赵文熙。 赵文熙……她喃喃默念,她的的确确是定国公府二房的孩子,是这京都中的赵氏贵女。 骤然惊醒的赵文熙正对上赵文宛关心的视线,却略了过去,有些跌跌撞撞地奔着赵老夫人而去,一张白皙小脸上泪流满面,“祖母……” “你说等我回来,让杨妈妈给我做个兔子纸鸢,一块儿去放。” 赵老夫人身子一颤,直勾勾地盯着哭成了泪人儿的赵文熙,忍不住哽咽道,“熙儿想起来了?” *** 叶氏这回算是栽了一个大跟头,迎着众人那种异样的目光,恨不得将供她出来的奶娘和拆穿此事的赵文宛都大卸八块,可她不能露出那种神色,眸中聚泪先瞧向赵宏盛,期盼赵宏盛能向老太太求个情。 赵宏盛沉得发黑的面色似要凝出冰块,一甩袖袍,冷哼一声离开了。三房瞧准了这等好时机落井下石,幸灾乐祸道这等不讲妇德的人还有脸做什么国公夫人,赵宏铭在一旁拉了拉,才不至于说出更难听的话,老夫人自然是不喜三房那牙尖嘴利的样子,没得理会,只她这句话倒是说到半个心坎上了。 然后不出赵文宛所料,赵文雪和赵元晋赶紧跪下来求情,紧接着赵文熙又开始犯圣母病,红着眼眶替叶氏求情,只把错往自个身上揽,将六王爷来的那日她与叶氏的争嘴道了一番,说是自个先冲撞了婶娘。 赵文宛心里啧啧了两句,这看的像是求情,可真真当着众人的面将自个儿原本“跳到黄河都洗不净的”事情洗白了。那日六王爷拆穿赵文熙救他谎言的事情原本在府里成了笑话谈资,赵文熙决不允许自个身上有污点,趁得这次机会将那日事情重新编排,刻意讲得误会重重,就是吃准了叶氏这时候不敢再乱说道什么。 最后赵老夫人念及众人求情,让叶氏半年内夜夜去祠堂点亮蜡烛,抄写经卷三百,毕竟叶氏当家的身份摆在那里,中秋将至一时离了确实不妥,传出去又坏了国公府的名声,家和万事兴,和和睦睦才是赵老夫人想看到的。 况且叶氏是个好脸面的,今日这般让人戳了脊梁,又是点蜡又是罚写经卷的,看似都不重,实则让叶氏这半年内都折腾不起来了,实在是丢人至极,连夏姨娘都没罚过这么长时间,够她记一辈子了。 府里一时因着这事沸沸扬扬,议论声一片。 翌日赵老夫人还真的命人做了一个兔子纸鸢给赵文熙送了过去,惹的赵文熙又是泪水连连,跑到明絮苑趴在老夫人的腿上讲小时候的事,跟那兔子纸鸢似得,乖巧温顺,讨人怜爱。 叶氏受罚,没法主持赵文熙的认亲礼,便由老夫人出面,在中秋前夕让孩子认祖归宗,上了族谱,了了此生最大心愿,也告慰宏铭与文芳二人的在天之灵。 赵文熙成了定国公府名正言顺的二小姐,地位不可同日而语,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京中贵女的奢华生活,却还难得地保留着几分清明,晓得自己在府中还是孤身,得寻着个大靠山,不用说,老夫人自然是不二人选,她也瞧出来了,在这府中,都得听老夫人的,故此去明絮苑愈发勤快了。 这日,赵文熙刚去,赵文宛随后就被丫鬟请到了明絮苑,与她一同来明絮苑的竟然还有三房的徐氏,赵老夫人一瞧三房来了,蹙了蹙眉头,显是徐氏不请自来的。 杨妈妈笑着给他们椅子都铺了垫子,落在座,老夫人瞧着赵文宛道:“祖母今个叫你来,是想过了中秋,挑个黄道吉日给熙丫头办个认亲宴,对外宣布熙丫头的身份。这事儿祖母想交给你来办,你母亲平日也教你学习了不少管家之道,你嫁人后也要接手偌大的内宅,趁着这次机会好好磨练磨练。” “祖母,这么大的事……我怕做不好。”赵文宛谦声婉拒。 三房听了很是吃惊,若不是府中重要的人,哪里有资格去操办认亲仪式,就好似打仗一般,杀敌胜仗是军功,军功多了在庙堂中威望也高,内宅虽然不用杀敌可也好似一个战场。 若是赵文宛这次仪式办的好,不仅府内会树了好形象,传出府外也是极好的,哪家婆婆会不喜欢这样得体能干的儿媳妇,还是京中如此权贵之女。赵老夫人一来是在为赵文宛的婚事铺路,二来是想让姐妹间的感情更深,遂也问了赵文熙,“让你姐姐替你操办,熙丫头可觉得妥当。” 赵文熙抿唇而笑,“由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