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子只觉得自己更虚弱了。 “很疼么?”郭满一看他虚弱,立即凑过来。 今天刚看过他那道伤,得有半寸长,再低一点就要伤到周公子的二弟。当真十分吓人,郭满忧心忡忡:“伤口可是又裂开了?” 郭满作势又要解他腰带,周公子简直无奈,眼疾手快地一把捏住这丫头的耳朵。 “再胡闹一下就拧你耳朵!”哼! 小丫头不知怎么回事,对他个大男人的身体有着他都受不住的热情。以前还晓得躲在屏风后头偷偷看,如今胆子肥了,根本就是光明正大地强抢。强抢民男差不离的明抢。这土匪行径,叫周公子有时就有种莫名其妙的荒谬感。 仿佛他其实是郭满碗里的食,而郭满就是蹲碗旁边摇尾巴的一条小狗。 虎视眈眈,着实又令人恼不起来。 “莫要再闹了满满,再闹为夫就真生气了!”两个病残,何必互相折腾,周公子冷酷无情地一巴掌拍掉悄咪咪伸到自己胸前的肉爪,坐起身,“你这身子方才不还疼得走不了路?这时候不晓得省心,故意闹为夫作甚?” 郭满摸了摸被拍红的手爪子,嘟起了嘴。 “你不是说自己换药?”肩上披着的狐裘滑下去,露出里头包裹人。郭满盘腿坐在垫子上,斜了眼睛瞪他,“为何还不换?是等着妾身亲自动手么?” 周博雅顺手将狐裘抓起来,替她披上,以不变应万变地无动于衷道:“你想多了,为夫早换好了。” 郭满:“……那妾身想瞧瞧。” “偏不给你瞧。”周公子冷酷无情。 郭满:“……”严防死守到这地步,简直令人发指! 周公子也斜眼瞥她,不严防死守不行。他是甚少在女色上费心,但毕竟不是真圣人。男子,尤其是弱冠之年的青年男子,该有的欲.望他半分不少。这丫头没轻没重瞎撩.拨的,他不管束好了,早晚被她给撩.拨出事儿。 不着痕迹地上下扫郭满,周公子默默将头扭到一边。 郭满要被这人的固执给气死了,天底下怎会有如此固执之人?不解风情得离谱,幽幽瞪他一眼,郭满嘟嘟囔囔的:“夫君那么聪慧的脑袋瓜子,难道就不能从妾身这一双幽深而灵动的眼睛里,看出妾身惊喜中还夹杂着思念之情么?” 周公子:“……” 老实说,他这么聪慧的脑瓜子,还真没从她眼中看出惊喜中还夹杂着思念之情。 “好好说话!”车窗外刮起了大风,仔细听还有风雪呼啸的声音,下雪了。明亮的光照着周博雅后背,为他披上一层荧光,这人面上的肌肤仿佛透明。周公子抿着唇,瞪郭满:“你眼里难道除了为夫,还有那般复杂的情绪?” 郭满猛然一噎,快要被这人给梗死。 土味情话的梗他到底要玩多久啊!怎么总要拉出来溜一圈?郭满气急了不管他,反正她今天就要一亲芳泽,谁也别拦她! 心一横,她扑过去就往周公子身上倒。 一腔疼爱之心的周公子果不其然眼疾手快就接住她。郭满这女流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机双臂绞在周公子的后劲上,仰头就把自己的红唇给送上去。 周公子还是那个周公子,气息清冽迷得人心醉。 她凶狠非常,趁着周公子浑身触电似的颤了下,唇关失守的一瞬飞快撬开人家的唇齿。她气势汹汹,便直捣黄龙。这个时候还退那就真不是个男人,周公子顾忌着郭满年纪太小,不忍伤她,可这丫头根本不能体会他的好心。 唇上柔软的触感,口中流窜的酥麻,周公子干脆地就扔掉了做人的底线,抱着郭满就压到在了软塌之上…… “叫你莫招惹为夫,你偏不听!” 周公子咬牙切齿,恨不得捏碎这丫头:“且等着,早晚有你受的!!” 海螺姑娘郭满是不知周公子心中所想,若是知道,怕是还要当他面儿风骚一笑。等着就等着啊,谁怕谁! 窗外的风雪渐渐大了,铺天盖地一层白。赵琳芳披了一件纯白狐狸皮的裘衣立在廊下,伸出一只纤纤素手接漫天的雪花。 “姑娘,”她身边随她一道入周府的贴身丫鬟木槿将手炉递给她,“府上的大姑娘要回府了。朝廷有意指派周家大姑娘去和亲,年过后册封旨意下来。人提前回府与家人聚一聚,听王嬷嬷说,娴姑娘明日就到。姑娘要不要备一份礼?” “明日就到?”赵芳琳收回了手,偏头看向侍女,“你打听清楚了?” 木槿点了点头,“芳林苑那头喜气洋洋的,错不了。” “听说这表姐好山水水墨?” 木槿也不清楚,周府里下人的嘴比那蚌壳还紧,根本敲不开:“应当是吧,周家姑娘不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才女?书画更是一绝。”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