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多撒点,蛋也打得再绸些。” 李旺家的拗不过,心说这是新奶奶要求的并非她的手艺,苦着脸往下继续撒。 前院凉亭,方山将白玉棋子摆上,赵煜与沐长风两人的眼睛蹭地都亮了起来。这幅棋打磨得确实好,棋子晶莹剔透,触手冰凉。自小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贵公子一眼便看出来,这东西是好物儿。 “你从哪儿弄来的?”沐长风捏着棋子,斜眼瞥向周博雅,十分羡慕:“给我说说,赶明儿我也去弄一幅回去。” “弄不了,”周博雅呷了一口茶,不咸不淡,“整个大召就只这一幅。” “那不若你送我呗?”沐长风确实喜欢,爱不释手,“正巧再过两个月是我生辰。权当时你送我的生辰贺礼了,如何?” 赵煜斜了狭长的眼眸去瞥沐长风,似笑非笑的。 就听周博雅继续淡声道:“送你也可。”沐长风眼角就要飞起来,周博雅又道,“当生辰贺礼约莫是不太可能,毕竟你那生辰,也算不上重要日子。给你当新婚贺礼倒是可以。小登科,细细一算,配这棋子还算差强人意,你娶亲吧!” 沐长风整张脸倏地就垮下来,赵煜从旁静观,噗呲一下笑出声儿。 “你何时也学这婆妈的做派了?”沐长风十分不高兴,他堂堂镇北将军府嫡长子,就值这一幅棋子?糊弄人也不是这般糊弄的吧!“娶妻多烦?似我这般来去一身轻,多潇洒?好好的逍遥日子不过非拖家带口的,我做什么要找罪受?” 周博雅眼皮子掀都不掀,“若不是你成日里晃荡碍了别人眼,谁乐意管你?” “我碍谁眼了?”沐长风就不解了。 事及周钰娴,周博雅也不愿多提。 淡淡扫了一眼那榆木脑袋的沐长风,他突然捻起棋盘上一颗棋子,掷到了沐长风的脑门上。别看周大公子生得一副文雅模样,这小小棋子被他那么一掷,险些没将沐长风的额头给砸一个包出来。 沐长风捂着额头顿时就跳脚了:“周博雅你可是想切磋?来来来,正巧我近来精力多得无处使,这就陪你打一场!” 一旁喝着茶的赵煜无奈摇头,长风那根筋就没长过。 “说来,长风你南下南蛮的事儿定了么?”赵煜前几日才从封地回来,得什么消息也比京城晚许多。放下杯盏,他突然道。 提起正事,沐长风也不耍宝嬉闹了:“若无意外,八月便要启程。” 周博雅这时候也沉默了。 南蛮那边始终是大召一个隐患。近几年大乱没有,小战不断,这般断断续续的,南疆的百姓苦不堪言。朝廷派去的驻兵一批又一批,就是拿不下来。加之南蛮人多善蛊使毒,一旦中招,非死即残。朝中大多武将谁也不愿接手这个摊子。 推来推去,还是落到沐家人身上。 “沐伯伯怎么说?”周博雅知其凶险,面上也正色起来,“你虽说上过战场,可那是上头有沐家人看着,小打小闹。这回孤身一人去,沐伯伯真放心?” “不放心也得去啊,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沐长风耸耸肩,十分看得开,“我怎么说也二十有一了,总不能一辈子缩京城当纨绔吧?” 赵煜脸色沉了沉,嘴角勾起,邪气又讽刺道:“要当纨绔还轮不到你。” “我这才叫纨绔。鲜衣怒马,美酒美人,成日里惹是生非。”顿了顿,他又叹息,“不过你家也确实是太过势大。瞧瞧,大召能载入史册的三大军事鬼才都出自你沐家,哪个朝代也没有这样的事儿。如今西北百姓只知有沐将军却不知有陛下,为君者自然不能忍。上头那位若似高祖心胸宽广那倒还好,可惜他不是……” “你有几层把握?”惠明帝为人,不提也罢。周博雅心情也沉下来,“若是把握不大,便是当个纨绔也无妨。” 沐长风飞扬的眼角沉下来,抓了抓头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就是因为太清楚,所以才自觉夹紧了尾巴。什么脏事儿难事儿,旁人不愿上的,沐家人二话不说往上冲。他们家姿态都摆出来,惠明帝还是放不下心。 长腿空中一划,他翻身从栏杆上跳下来。 粗行粗状地往石凳上一坐,顺手取了个杯子满上茶水,沐长风转眼又笑起来:“瞧你们说的,仿佛我这一去就回不来似的。我沐长风岂是那无能之人?几个蛮子罢了,使些不入流的手段就能将我如何了?” “我沐家人,自小便做好了马革裹尸的准备。” 这话一说,沐长风淡笑着端了起茶杯,然后一口灌下去。 周博雅赵煜端杯子的手一顿,不出声,一齐冷眼看着他灌下。 就见那滚烫的茶水,差点没把沐大公子的嘴给烫肿了。沐长风脸瞬间涨得通红,捂着嘴,脸扭到一边撕心裂肺地咳起来。冷眼旁观的两人一脸无动于衷,他怒了:“咳咳咳咳……你们俩个混蛋,这么烫怎地不提醒我一下!” “谁叫你喝了?”赵煜十分无情道,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