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说她上辈子活的苦逼,现在看来,梅九活的更苦逼,他才真是悲剧。 陆寒牵住和铃的手,淡然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不是不能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楚,我尚且有疼爱我的父母,有将我宠上天的外祖父,有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他呢,破败虚弱的身体,父母双亡,人人都算计他的家产,这些我真的都能理解。” 和铃嘟囔:“你都能理解你不说话。” 陆寒微笑:“我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儿,你说,他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时机来见谢蕴,而且这样直白的与谢蕴说出自己的主意还不杀了谢蕴,他不怕谢蕴告诉别人么?”陆寒疑惑的言道。 他不是什么都没有想过,正是因为想过,才会这样说,这也是他一直都不说话的缘由,他必须弄清楚,这一点是为什么。 和铃顿住脚步,她沉默了一下,好半响,言道:“你说得对,梅九说的时候那么激动,而且是怎么解气怎么说,如果我是谢蕴,八成会疯掉,但是他却全然都不怕,那股子笃定确实很怪。” 和铃皱眉,如若梅九不是因为太过笃定这些话是传不出去,另外一个就是……和铃咬了咬唇,没有将自己的怀疑说出来,如若不是有什么依仗,另外一个最大的可能就是,梅九已经不怕了,他不怕最大的原因只可能是一种,那就是他的身体已经彻底不行了。 和铃不能在陆寒面前说这个,只能沉默下来,和铃沉默下来,陆寒也是如此。 其实有时候有些道理大家心里都是明白,不说只是不想面对罢了。和铃偷偷瞄了陆寒一眼,微微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 皇宫内院。 皇上看着跪在下首的林大人,十分平静也不多说什么,楼严则是站在一旁。 “你说说吧?为什么要杀了谢蕴。”皇帝终于开口。 林大人本来觉得自己是万无一失的,但是却不想,自己派出的人竟是中了楼严的计策,全体被擒,其中领头之人虽然是他的心腹,但还是很快被楼严攻克。 “微臣恨透了谢蕴,他们家这样对我的女儿颖芝,我哪里会放过他们。别说他现在不是丞相,就算还是丞相,我也要讨要一个说法。我好端端的姑娘被他们家害成了什么样子,他们一家人都是害人精,没有一个好人。”林大人知道,皇上这人是容不得狡辩的,正是因此,他便是直接拿出了最合适的理由,他认真:“微臣娇养大的女儿,好端端的女儿,如今正是因为他们,每日以泪洗面。谢悠云那厮是没有出来,如若出来,我也要杀了他。我会让他得到自己应得的下场。”倒是义愤填膺的样子。 皇帝似笑非笑,“哦,你是因为你女儿,但是我记得,你是对这桩婚事十分乐见其成的吧?现在全然的推倒谢蕴身上,似乎不太妥当。” 林大人立刻言道:“我自然是十分满意这桩婚事,平心而论,谁人不想自己的女儿嫁到一个好人家。谢家家世好尚且不说,谢悠云也是难能的俊朗公子,除却这些,又是颖芝喜欢的,如此这般,我自然是满意。可是却不想,他们一家子没有一个好东西,竟然这样糟践我的女儿,我现在只想让他们全家都去死。” 皇帝长长的哦了一声,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阵低低的声音,楼严出门,很快便是回来,他面色凝重,凑到皇上耳边耳语了几句,皇帝随即诧异的抬头看向了林大人,林大人不明所以,有些不解。 皇帝冷冷的看着林大人,冷然言道:“你说你是为了要给你女儿出一口气,但是很显然,你的亲信交代的可不止这样多。” 林大人一愣,心道坏了,只是还不待他说什么。皇上便是再次言道:“据他交代,你是清楚谢蕴与闵一凡勾结的事情,并且故作不知,想要从中渔翁得利,占一分自己的便宜,谢蕴那条与南诏通商的线路,你也在其中有两成的收益。你说说,这事儿可对?” 林大人一身冷汗,呼喊道:“微臣是冤枉的,微臣这点真是冤枉的啊!皇上,你相信我,相信我啊,不能相信那个人,不能相信他的。微臣愿意与他对质,您让他当面与我说,你让他……” “他说,你是杀人灭口。”皇上微笑。 “微臣真的没有。” 皇帝看向了楼严,楼严认真道:“他已经交代了一切,并且可以提供证据,您每次经他手办理的一些事情,他都留了些证据。” 林大人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楼严,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最信任的人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每做一件事儿都留下证据,这分明就是对他有所防备,他沉浸朝堂这样多年,并不容易相信别人。可是现在他相信了几十年的人竟是如此,竟是一下子就垮塌了。 他知道的太多了,如若真是说出来,那么他必死无疑。 “微臣、微臣……”竟是一下子就昏了过去,看林大人昏了过去,皇帝厌恶的皱眉。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