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说徐凝儿,倒不像是在说自己夫人,好像在说一个不相干的人一般。杜薇摇头道:“您说笑了,奴婢到底是九殿下的人,又不是您府上的人,就是做错了什么,皇子妃提点几句也就罢了,又会把奴婢怎么样呢?” 她在‘九殿下的人’这五个字上加了重音,语调拉长缠绵,让宫留善微微变色,随即又想到什么一般,神色恢复了温和:“我前几日听说...皇上有意把辅国公白家的嫡长女赐婚给老九,还有内阁大臣陈冲也有意把孙女许配给他,你既然待他如此深情,想来日后定能妻妾和睦。日后他成了亲...总不至于像我府上这般烦乱。”说着抬眼看她,眼底毫不掩饰地讥诮,好像在说‘你的眼光也不过如此’。 杜薇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面上平和如初,淡淡道:“奴婢只知道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儿,至于旁的...奴婢并不关心。” 琬茵忽然插口道:“殿下,前面正宴快开场了,您要不要先过去?” 宫留善看她一眼,正要点头,忽然这时候一个小丫头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满脸是泪地一下子跪倒在宫留善脚边:“殿下!不好了不好了,我们,我们秋姑娘在掉到水里了。” 琬茵这时候惊讶地退了几步,满面不可置信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儿?方才她被皇子妃罚过之后已是回去了啊,怎么这就掉到湖里了?” 杜薇本来也颇为吃惊,但听到琬茵言语间有意无意地带上了徐凝儿,忍不住侧头看了她一眼。 小丫鬟倒是没多想,闻言流泪道:“我本来扶着我们姑娘缓缓走着呢,没想到姑娘突然喊肚子疼,一步也走不动了,当时奴婢见她下.身已经出了血,身上裙子上也积了一滩,奴婢不敢让她再挪动,便把披风披到她身上,扶着她坐到一处石凳上,然后急匆匆地就去请太医了,没想到...”她捂着脸哭了起来,嘤嘤道:“没想到一来,我家姑娘不见了人,奴婢生怕她是想不开投了河,便沿着河边找,等找到中段的时候,就见我家姑娘躺在池子里,人已经浮了起来。” 她说着就伏在地上大哭,本来宫留善还不太在意,听她说到下.身出血,神色这才微微一沉,忙追问道:“什么出血?她到底怎么了?” 小丫鬟一边抹泪一边道:“我家姑娘已经查出了两个月的身孕,就是怕夫人...这才没敢说出来,没想到还是逃不了啊!”说着就膝行着去扯宫留善的袍袂下摆,用力叩头,一边哀声道:“殿下,我们姑娘最是个与人为善的,她去的冤枉,而且肚子里还怀着您的子嗣,你可要为她做主啊!” 杜薇这时候慢慢抛出来一句:“你们姑娘不敢告诉夫人也就罢了,为何连殿下也不告诉?” 小丫鬟怔了怔,支吾着不知该怎么回话,就连宫留善也忍不住露出几分阴鸷尴尬。 杜薇欣赏着他难堪的表情,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宫留善虽嫌恶徐凝儿的作为,但他对妾室却不怎么放在心上,所以徐凝儿就算再怎么苛责妾室,他心中虽会不悦,但却不会干涉,在他心中,妾室本就是物价儿而已,死了伤了他也不会难过。在他的一干妾室心里,他这个做夫君的早都靠不住了,所以就是怀了孕也不敢告诉他。 小丫鬟知道这缘由却不敢说出来,只能嗫喏道:“如今胎还不稳当,本想等着过了头三个月,等稳当了再告诉殿下的。”她说着又哭道:“您要为我们姑娘做主啊!” 事关子嗣,宫留善倒也不能不在意了,便皱了眉道:“她人呢?人在何处?可叫人救上来了?胎还能保得住?” 小丫鬟慌忙道:“我已经扯了过往的粗使媳妇子来救人了,人已经捞了上来,太医也已是请了,就是...胎儿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宫留善当机立断地道:“你带我过去。”说着就转身跟着小丫鬟要走,这时候琬茵也跟了上去。 杜薇自然不愿意参合进去,便福身行了个礼便要走,这时候宫留善叫住她道:“我记得你方才也是从河边过来的,一起去看看吧,也好帮着瞧瞧有没有线索漏下了。” 这话说的倒好像杜薇不跟着去便是有嫌疑一般,她不由得拧了拧帕子,心中万分不情愿,却还是不得不跟了上去。 秋娘出事儿的地方就在一座桥边,老远地就能看见为着一圈人,杜薇一眼就看见了宫留玉也远远地走过来,她忙迎了上去,诧异道:“您怎么来了?”他一向不爱管这些内宅闲事儿的 宫留玉扶着她的肩膀,上下打量了几眼,然后缓了神色道:“我听人说后院有个女子落水了,我担心你出事,便急忙赶了过来,你无事就好。” 杜薇心尖一热,反手抓着他的指尖道:“我没事儿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