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屋内气氛十分诡异。 幸好郑小柳手脚还算麻利,不一会就端着茶具走了进来,为几人斟满茶盏,这诡异气氛才缓去几分。 展昭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才缓声问道:“郑老爹,昨日您可是让郑小柳带了一个乌盆进府衙?” 郑老爹一听顿时一愣,赶忙问道:“正是。展大人何来此问?难道是那乌盆出了什么问题?” 郑小柳一听就急了,高声道:“爹,你让俺送去的那个乌盆竟然……” “小六!”金虔急忙截住郑小柳的话,接口道:“展大人问话,我等小小皂隶怎可插嘴?”心里却道:这郑小柳简直是跟他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说话全都不经大脑。若是让这老头知道自己送去的乌盆闹鬼,还惊扰了包大人——啧……这古代人的脑筋基本上都少几根,万一他想不开,又有个什么心肌梗塞、高血压的隐疾,一下子嘎嘣了,咱岂不是成了罪人。 想到这,金虔赶忙向展昭使眼色,只希望这只奉公守法的猫儿不要太老实。 那展昭是何等人物,一见金虔在一旁又是挤眼、又是挑眉,眼珠子还不停向郑老爹那边瞟,心里顿时了然,只是不由有些好笑,顿了片刻才道:“郑老爹多虑了。乃是包大人见那乌盆烧得极好,想多为府里购得几只,才让展某特来询问。” 郑小柳一听,更是奇怪,又道:“展大人,你怎么……” 金虔急忙一个箭步窜了上去,把郑小柳拉到了一旁,高声笑道:“本就是如此,否则展大人怎会带咱们两个小皂隶出门?”然后又小声对郑小柳道:“小六,展大人说的话,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可明白?” 郑小柳眨眨眼,有些莫名的点点头。 郑老爹听言,才安下心,又呵呵笑道:“其实那只乌盆不过是在后街王家杂行里买的便宜货,没什么值钱的。” 展昭听言,赶忙又问:“那间杂行距离此处可近?” “近得很,出了大门向左拐,街上靠南的第一家便是。” 展昭点点头,立即起身,对金虔和郑小柳道:“既然如此,我等快去查看。” 说罢,拱手向郑老爹施礼,便匆匆走向门外。 金虔也匆忙背上乌盆包裹,同郑小柳向郑老爹告辞,随了上去。 只剩郑老爹一人坐在屋内喃喃道:“这开封府果然是出人才的地方,连买个乌盆都如此神速,看来小六成名有望啊。” * 依郑老爹所言,不到半刻,三人便见到那家杂行。 只见这间杂行,面街而立,门口高悬一块牌匾,上写:“王家杂行”四字。虽然面积不大,里面却是货物齐全。瓦罐陶盆,瓷碗碟盘,样样规整,整齐摆放货架之上。 那杂行掌柜一见展昭三人,立即面容带笑,迎出门口招呼道:“呦,三位大人,需要点什么?小店货物齐全,童叟无欺,三位大人尽管里面瞧。” 展昭点点头,步进店门,金虔、郑小柳也跟了进去。 一进店门,展昭便正色问道:“这位掌柜,前几日你可曾卖出一只乌盆?” 那掌柜一听,不由有些纳闷,但见这红衣官爷气宇不凡,也不敢怠慢,想了想才道:“回这位大人,小人在前日的确买过一只乌盆。” “那乌盆是何样式?” 那掌柜更纳闷了,顿了顿,才用双手比划道:“大概这么大,通体漆黑,还黑得发亮呢。” 展昭听言,便向金虔点了点头。金虔一见,刚忙将背上包裹解下,找了个背光处,将乌盆捧出道:“掌柜的,你来看看,是不是这个乌盆。” 那掌柜走进一看,连连点头道:“正是此乌盆。难道这乌盆有残次之处……” 展昭示意金虔将乌盆包好,又问道:“敢问这位掌柜,你可还记得此盆是何人送来贩卖?” “这……”那掌柜凝眉想了想道:“这乌盆送来快半年了,至于是何人送来,恐怕要查查旧账。” “半年?!”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