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阵更是永嘉侯的强项,二皇子听了他的话,越发没有什么可说了,忽然想到四皇子,忙道:“那老四怎么办,就让他躲着装死不成?” “当然不可能!”永嘉侯冷哼一声,“流血流汗我们上,他只躲在后面享受胜利的果实,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已让人去告诉他,皇上已知道那火药火器是他提供给我的,所以视他为我们的同党了,他若放手一搏,还能有一线生机,否则,便只剩死路一条,让他看着办!他也已回了话,他不会临阵脱逃的,待会儿我们进京后,他便会设法与我们回合。” 四皇子点点头:“那就好,也省得他以为这世上就他一个聪明人,其他都是傻子。” 舅甥两个又说了几句话,眼见盛京方向忽然腾空升起了几朵绚烂的烟花,正是他们与自己人事先约定好的信号,知道这是可以发起行动了,于是都收了声,翻身上了马。 皇上与宇文承川父子君臣几个又等了吴指挥使半个时辰,其间顾蕴因放心不下念哥儿,还在征得皇上的同意后,将韩夫人给一并带去了东宫,却依然没等到吴指挥使。 皇上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了,终于忍不住“砰”的一掌拍在了御案上:“吴治廷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这么长的时间,他就是爬,也该爬到宫里了,是不想要脑袋了吗?” 何福海忙小心翼翼道:“奴才这就再安排人催催去……” 话没说完,外面忽然隐隐传来一阵阵的喧阗声,宇文承川耳力好,竖耳一听后,不由面色大变,扔下一句:“父皇,儿臣去看看!”便一撩袍子,大步出了懋勤殿,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懋勤殿外的高阁。 果然居高临下触目所及的整个盛京城,星星点点都是火光,尤其皇城外墙外,更是聚了不知道多少人,只能看得见连成一线的火光,并一团团突然窜起的明火。 很快便有金吾卫的一个佥事满脸慌张的跑了进来:“皇上,不好了,永嘉侯与二皇子带着五城兵马司和西山大营将整个皇城都包围起来了!” 皇上的脸黑如锅底,怒吼道:“什么永嘉侯,什么二皇子,这世上哪还有永嘉侯与二皇子,都是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吼得那佥事不敢再说,宇文承川忙抢在皇上再开口之前问道:“除了将皇城包围起来,那些个乱臣贼子可还叫了什么口号没有,譬如‘清君侧’什么的?可看清楚了,他们带的人的确是五城兵马司和西山大营的吗?” 照理五城兵马司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吴治廷也是个颇正直忠勇之人,轻易拉拢不了,不然当初宇文承乾也不会一度想将五公主下嫁给他儿子,以图拉拢他了,怎么反倒在永嘉侯和二皇子日薄西山了之后,五城兵马司反倒反了呢?这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佥事见问,吞了口口水,稍微稳住心神后,方道:“回太子殿下,的确是五城兵马司和西山大营的人,微臣只听见他们乱糟糟的嚷嚷着‘太子殿下竟敢趁皇上病重,挟持皇上,图谋不轨,我等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宁死也决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发生,所以才兴兵清君侧,里面的兄弟们可别被太子给蒙蔽了’之类,而且他们带了好些厉害的火药火器,若只凭人力撞门,微臣们还有把握能撑到天命,若他们动用火药火器,微臣们便不敢保证能撑到什么时候了……” 最棘手的的确是林永继和宇文承乾手上的火药火器,那些东西一旦引爆,别说人了,再坚固的城墙怕也支撑不住……宇文承川一时顾不得去生气自己这个名正言顺的皇太子,反而成了那个所谓“清君侧”的对象,忙忙思忖起要怎么破这个局来。 想来想去,最好的法子便是老天爷能忽然来一场大雨,将那些火药火器都浇得透透的,自然就引爆不了了。 可老天爷哪能事事都顺着他的心意来? 不过没关系,没有天降大雨,可以人为制造,而且到了这个地步,也是该他们的床弩派上用场的时候了,得亏东宫一直秘密存着几台,不然这会儿他便知道床弩厉害,是大杀器,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宇文承川因抱拳向皇上道:“父皇,您若是信得过儿臣,就暂时把金吾卫和腾骥卫的人都交由儿臣全权指挥,然后看着儿臣如何将乱臣贼子都打退罢!” 他必须把指挥权全权握在自己手里,接下来的这场仗,才能做到万众一心,指哪打哪,事半功倍。 到了这个地步,皇上纵曾疑过宇文承川,现下也全都打消了,不只是因为父子之情,更是因为如今父子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真有叛军打进来,宇文承川这个挡路的太子固然性命难保,他这个皇上一样好不到哪里去,便侥幸能保住性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