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再好的胭脂水米分都晕染不出来的。” 说得丁氏红了脸,但见顾蕴平易近人,说话幽默风趣,且多少知道一些荣亲王府和自己娘家与东宫的牵扯,倒是渐渐放松下来,与顾蕴越说越投机了。 内殿里两个一无所觉的女人倒是相谈甚欢了,前殿宇文策瞧得宇文承川亲自出来接见自己,丝毫不给自己见顾蕴面的机会,虽知道他这么做是出于规矩使然,也出于那个他们心照不宣的原因,本无可厚非,便是换了他,他也必定会这么做的。 但心下仍免不得失望,他还想着,在自己上战场之前,好歹能见她一面,万一这就是他们之间此生的最后一面呢?谁曾想连他如此卑微的愿望,也没有实现的可能。 不过也就是一瞬间,宇文策已敛住思绪,给宇文承川见起礼来:“臣参见太子殿下。” 宇文承川不待他拜下,已笑道:“这里又没有外人,十一哥不必多礼,快进殿里喝茶去。” 十一哥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与落寞他岂能看不见,但任何事他都可以退让,便是要以自己的性命换十一哥的性命也不会眨一下眼睛,惟独蕴蕴他是绝不会给别的男人丝毫机会的,所以只能对十一哥残忍,连有可能是见最后一面的机会都不给他了! 兄弟两个并排进了崇政殿的正殿,冬至亲自上了茶来,宇文承川先就笑道:“瞧十一哥气色极好,可见新嫂子是个好的,说来也委屈她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才进门几日,连自己院子里的情况都还没摸清呢,夫君便要出征了,留下她一人独自面对陌生的夫家上下,还要为夫君担惊受怕,十一哥不但这几日,待你凯旋归来后,都得好生对人家才是。” 宇文策想起丁氏的沉稳与从容,点头道:“她的确是个好的,把王府内院交给她我极放心,我也会好生待她的,殿下放心。” 至于让宇文承川‘放心’的是什么,彼此都是聪明人,自然心里都明白。 只是这个话题实在不怎么愉快,是以宇文承川立时便岔开了:“对了,出征的一应事宜准备得怎么样了,我听说户部与兵部这几日都忙着,你也不必管那些事,只想想你届时要带哪些人,到了辽东后,这仗又该怎么打便是,我让人新备了舆图,十一哥瞧瞧去,待会儿出宫时,也一并带了出去,将来一定能派上用场的。” 说起正事,宇文策也严肃起来:“就带小刀几个并我那二十名亲卫足够了,皇上已经赐了我金丝软甲,殿下也为我备好了神兵利器,若这样我还能受伤甚至铩羽而归,我也没脸再活在这世上了!至于辽东的地形和形式,这几日我也有了解……” 兄弟两个说起正事来,不觉便一个多时辰过去了,还是冬至进来请示宇文承川:“殿下,娘娘才打发人出来问,可要留十一爷与世子妃用午膳?” 宇文策这才惊觉已快午时了,忙道:“不必了殿下,父王还等着我们回去吃团圆饭呢,下午又得去宗室营认亲,下次有机会时,再带了内子来叨扰殿下与娘娘也是一样。” 知道他时间紧迫,宇文承川也不留他,点头道:“那十一哥与十一嫂就即刻出宫忙你们自己的去罢,回头十一嫂若是得了闲,请她时常进宫逛逛,陪太子妃说说话儿,长天白日的,她老待在王府里也是无聊。” 这便是抬举丁氏,借东宫之势给丁氏立威的意思了,宇文策岂能不懂,想起自家那个烂摊子,虽有荣亲王坐镇,丁氏一开始接手管家也免不得劳神费力,捉襟见肘,于是谢了宇文承川,方由冬至送出了东宫的二门外,等着丁氏出来,一道出了宫去。 宇文承川则在送走他后,回了崇庆殿去见顾蕴。 就见顾蕴正扶着腰慢慢在屋里走来走去,脸上一直带着笑,看起来心情极好的样子,宇文承川脸上不觉也爬满了笑,道:“十一嫂就这么让你喜欢么,瞧你笑得这般开心,跟捡了金子似的。”一面上前扶住了她。 顾蕴顺势将手放到他的大手里,笑道:“我这不是替十一哥高兴么,娶了个贤妻。你不知道,十一嫂不但说话处事待人接物一看就是个能干的,还特别会来事儿,我瞧着她给胡向安等人的打赏,都是恰到好处,既不轻也不重,想来御前的人也是一样,可如今荣亲王府谁会记得教她这个,只怕连十一哥都忘了,她却一早就准备好了,以后荣亲王府有她当家坐镇,十一哥哪还有后顾之忧?” 宇文承川闻言,笑道:“荣王叔千挑万选才为十一哥定下的妻子么,自然有其过人之处,如今就看她什么时候能为十一哥生下继承人了,届时荣王叔只怕更是欢喜得要疯了。” 说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