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一趟啊,明知道过来了也见不到太子妃,却依然控制不住的过来了,说什么父王打发他过来当面向太子殿下道谢,过去几日,他见太子殿下见得还少了,彼此道谢的话还说得少了吗?就因为抱着那一丝不可告人的侥幸希望,万一他过来时,偏巧太子妃就出了房门呢,只要一眼,他只要看一眼就满足……如今可好,弄得自己也没脸太子殿下也生气,真是糟心透了! 再说宇文承川离了花厅,一面大步往他和顾蕴的卧室走,一面不自觉就苦笑起来,原来十一哥拖到这么大的年纪还没有成亲,根本不是因为他说的想像自己一样,遇到一个真正心爱的人,而是他心爱的人已经先有了别人,先罗敷有夫了,他是该庆幸自己认识蕴蕴得更早,还是该庆幸十一哥到底是个君子,从没想过趁虚而入取而代之之类的呢? 毕竟十一哥是那么的优秀那么的出色,不是他妄自菲薄,除了太子的身份,他样样都比自己更强,若说自己这辈子最佩服谁,除了十一哥,他再想不出第二个人了,当然,对义父和大师他也同样佩服,但于佩服之外,更多还是敬重与爱戴,与对十一哥那种发自内心的佩服又不一样。 十一哥已然这么出色了,如崔氏那贱人所说,对女人的吸引力一点也不比自己差,何况他对蕴蕴的爱还一点也不比自己少,原以为成亲了便不必再担心别的男人觊觎蕴蕴了,没想到成亲了反而比以前更得时刻悬着一颗心……以后他和十一哥该要怎么见面,又该怎么再继续像以前一样,心无芥蒂的做一对好兄弟?! 饶心乱如麻,进了卧室以后,宇文承川脸上已看不出端倪了,何况他也顾不得多想了,因为他看见顾蕴正趴在床头,“呕呕”的干呕个不停,暗香捧着痰盂跪在床下满脸都是焦急与心疼,明霞则坐在床上,一下一下给她拍着背,也是满脸的焦急与心疼,嘴上还急声说着:“王太医暂时不在,就让别的太医来啊,总不能一直让娘娘这样吐下去罢?” 宇文承川忙道:“孤已让冬至带着人四处去王坦去了,想来很快就能过来了。”一边说着,一边已行至床前,坐到明霞让出来的位子上,给顾蕴拍起背来,“蕴蕴,你怎么样了?王坦很快就来了,你别急,他来了你就舒服了……” 顾蕴只觉自己的四肢百骸都弥漫着恶心的感觉一般,尤其是胸口,就跟压了块大石头似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连带喉咙也哽了什么东西似的,定要吐出来才能稍稍痛快一点……哪里顾得上回答宇文承川的话,只是痛苦的摇着头,可摇头又引发了新一轮的恶心和干呕,眼泪也跟着哗哗的往下掉。 看得宇文承川心都揪成一团了,厉声吩咐起一旁的明霞来:“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你们娘娘倒杯水来漱漱口,再把窗户都打开透透气,什么都要孤教你们,养你们何用?” “哦哦哦……”明霞忙一叠声的应了,不敢说方才已劝过顾蕴几次喝水了,只她都不肯喝,小跑着去了桌前倒水,落英落霞则忙忙开窗户去了。 顾蕴却恶心得跟刚才一样,连清水都不想喝,皱着眉头偏过了头去,宇文承川见状,忙自明霞手里接过了水杯,柔声哄起她来:“乖,我们就喝一口,喝了漱漱口,心里就好受多了。” “不想喝……”顾蕴仍是虚弱的偏头,宇文承川不敢再勉强她,只得把茶杯递回给了明霞,忽然想起那年她去扬州晕船时,大夫曾给她按过穴位以止吐,忙问顾蕴:“蕴蕴,你还记得那年去扬州,你晕船想吐时,大夫说按哪里能让你好受些吗,我记得是鸩尾穴,不知道记错了没?” 顾蕴有气无力的摇头道:“那么久的事了,我哪里还记得清……呕……” 宇文承川就不敢按了,一来他怕自己万一记错了,适得其反,二是若真是鸩尾穴的话,如今蕴蕴有了身孕,哪里按得如此关键的穴位,只得命落英落霞:“快去瞧瞧,冬至到底找到王坦了没!” 二婢忙应了,正要出门去,冬至就拉着王坦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屋里所有人总算都舒了一口长气。 王坦顾不得擦额头上的汗,忙忙给顾蕴诊了脉,才抱拳向宇文承川道:“殿下不必担心,太子妃娘娘只是害喜了,女人生孩子都要过这一关的,只不过有轻重之分而已,一般等过了三个月后,就能慢慢好起来了。” 满以为自己这样说了,太子殿下总能放心了,没想到宇文承川的脸色却更难看了:“也就是说,太子妃要这样再吐至少两个月?那可不行,这么难受,连水都喝不下去,长此以往,人怎么受得了,大人都受不了了,何况孩子,你必须给孤想个法子,让太子妃好受一些,能吃下东西才成!” 王坦就垮下脸来,摊手道:“殿下不知道,这女人害喜就跟生老病死一样,是自然规律,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微臣能有什么法子啊?” 话音未落,宇文承川已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