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请四皇子妃娘娘进来罢。” 小宫女应声而去,不一时便引了庄敏县主进来:“给大皇嫂请安了。” “四弟妹客气。”顾蕴笑着给她还了礼,趁机上下溜了她一眼,见她衣着华美,妆容精致,笑容得体,乍一看倒是看不出与往日有何差别,但只要稍一细看,便能看出她眼睑下有一圈淡淡的青影,便是扑了再厚的米分也不能全然遮掩住,眼里也有几道血丝,让她整个人的气息都带上了几分焦灼,不难想象,从昨夜到现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内,她过得是何等的不安与煎熬。 顾蕴心下又是一阵冷笑,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只笑着请庄敏县主坐,又让人上茶果点心来,末了才看向庄敏县主笑道:“不知四弟妹今儿大驾光临,所为何事,你可是自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自家妯娌,四弟妹但说无妨,本宫虽未必就能帮上四弟妹的忙,能与四弟妹出出主意也是好的。” 庄敏县主昨夜岂止过得不好,她五内俱焚之下,根本一夜都不曾合过眼,得亏四皇子昨夜酒喝得不少,回去后草草梳洗一番,便睡了个人事不省,晨间又是打早便起身上朝去了,不然指不定就要瞧出她的异样来了。 她想来想去,对自己昨夜的贸然行事不是不后悔的,谁能想到太子竟然一个字也不信她说的呢?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既已经踏出了第一步,便再没有回头的可能了,不然事后不慎让四皇子知道了,她焉能还有命在,连她的一双儿女和娘家都别想得着好,之前是为了能有更好的将来,为了能美梦成真,如今还要加一条,为了自保了。 这才会顾蕴前脚才回了玉润殿,后脚便撵了来,既是为了探一探顾蕴的态度,看太子有没有把昨夜之事告诉她,若没告诉便罢,若告诉了,她少不得就要提前想好应对之策了;更是为了能找机会再与太子说上话儿,让太子相信她所言句句属实,看能不能最终说服太子收了她,让她得偿所愿。 所幸看顾蕴的态度,对昨夜之事丝毫也不知情,不然哪里还能笑面以对她。 庄敏县主方稍稍松了一口气,笑道:“我以前无事不登三宝殿,少有去东宫拜会大皇嫂,不过是因为宫规森严,我不得日日进宫,好容易进了宫,又要去给母后请安,还要去各宫娘娘儿处周旋一回,实在不得空,且想着在母后处也是见了大皇嫂的,这才没特意再跑一趟东宫而已。没想到倒让大皇嫂误会我不肯与您亲近了,其实我心里巴不得日日都能与您亲近呢,这不想着那日妯娌们一道抹牌说笑,着实自在,我今儿就又来了吗,就是不知道大皇嫂愿不愿意赏脸,与我和五弟妹六弟妹今儿再玩一回?若是大皇嫂愿意赏脸,我这就打发人请五六两位弟妹去。” 顾蕴岂会不知道她是想拖延时间,一直拖延到宇文承川回来,然后再找机会与他说话儿,想也不想便笑道:“四弟妹来者是客,怎么能劳动你跟前儿服侍的人,落英落霞,你们两个这就请五皇子妃六皇子妃去,就说本宫和四皇子妃已支好了牌桌子,只等她们两个了。” “是,太子妃娘娘。”落英落霞忙屈膝应了,却行退了出去。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五皇子妃与六皇子妃便来了,于是妯娌四个各自落了座,打起牌来,不觉便到了午膳时分,五六两位皇子妃便提出要回去了,庄敏县主却笑道:“我们殿下一般都不回去用午膳的,我回去也是孤零零一人用膳,着实没劲,两位弟妹要回去便自便罢,我却是要厚颜留下,叨扰大皇嫂的。” 顾蕴也笑道:“难道我做长嫂的,连一顿饭都款待不起几位弟妹不成?”不让二人走。 二人只得留下用膳,待饭毕吃了茶歇息了一会儿,又应庄敏县主要求,妯娌几个继续打起牌来。 这一打便直打到掌灯时分才散了局,五六两位皇子妃早心急火燎了,一散局便告辞了,庄敏县主倒是想再留下等宇文承川回来的,这都掌灯了,太子也该回来了。 谁曾想却有小太监进来禀道:“太子殿下今夜在外殿设宴款待诸位大人,请太子妃娘娘自己用膳,用完膳便早些歇下,若前面宴席散得迟了,殿下便不进来歇息了。” 庄敏县主无奈,只得向顾蕴行礼告辞,一面往外走,一面还在咬牙想着,今儿见不到太子,她明儿还来,明儿见不到,她就后日再来,就不信真再见不到太子一面了! 却不知道她才一离了玉润殿,宇文承川便回来了,还与顾蕴一道,狠狠讥讽了她一顿,她若是听见了,没准儿会气得吐血,可这又怪得了谁,她若不先将腰弯下去,谁又能骑到她背上?! 接下来几日,庄敏县主白日里的大半时间都耗在了玉润殿,只可惜仍然一次都没见到过宇文承川,甚至有两次她将顾芷一并带了来,依然没能将宇文承川引回来。 反而招来了玉润殿小太监小宫女们的窃窃私语:“这四皇子妃的脸皮也忒厚了,明知我们娘娘奉旨协理后宫,马上又有大批贵客抵达,日日忙得了不得,还见天价的来,来了便不走,难道明仁殿穷得连饭都开不起了不成?” 庄敏县主“无意”听到后,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