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了某些人的厌。可我下个月就要出嫁了,惹了她的厌又如何,公主大婚自有定制,嫁妆也自有规格,她至多也就是不额外贴补我而已,我本来也没有指望,所以大皇嫂再不要说什么让我别白破费的话,也别赶我走,我在宫里长了十六年,也就是大皇嫂嫁进来后,才终于知道自己是有亲人的,我舍不得大皇嫂,想趁这段最后的时间,与大皇嫂多相处几次……”说到最后,脸上依然在笑,眼里却有了泪花。 一席话,说得顾蕴眼眶也发起热来,若宇文承川是个公主而不是皇子,四公主这些年的处境,便极有可能是他的真实写照罢? 片刻,顾蕴方笑道:“你既舍不得我,那得了闲就过来,小姑子爱亲近长嫂也是人之常情,谅谁也不敢有二话。”心里则想着,宗皇后不给四公主额外补贴没关系,她来补贴便是,反正宇文承川有的是银子,给自己的妹妹几万两压箱银子并不是什么难事,却能让四公主以后的日子更好过,何乐而不为呢? 陈淑妃办事极是利索,不过才短短半日的时间,宫里便好些人都知道皇后娘娘先前赏太子妃的那套紫衫木茶具,听说十有八九能让男女都不孕了。 一时所有人都在偷偷的议论此事,舆论几乎是一边倒的偏向东宫,因顾蕴“病倒”而引得人说她恃宠而骄,目无尊长的流言,也一下子销声匿迹了,都变成了说宗皇后心肠歹毒,居心叵测的,宗皇后“贤后”的美名一下子大打折扣。 消息传到景仁宫,宗皇后气得当场便将手里的茶盅砸了出去,砸湿了进来禀报的吴贵喜半幅袍角,还溅了好些水星在他的手上,烫得他一阵钻心的痛,却连眉头都不敢皱一下,忙忙跪了下去:“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她的奶嬷嬷则忙忙使眼色让殿内服侍的人都退了出去,才赔笑上前也劝起她来:“娘娘,不过是那起子烂了舌根的混帐东西在胡说八道罢了,回头让慎刑司的人抓几个人去好生教训一通,杀鸡儆猴,自然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娘娘实在犯不着生气,您若是气坏了身子,才真是让亲者痛仇者快了。” 宗皇后却仍一脸的扭曲,咬牙切齿道:“嬷嬷难道不知道历来防民之口,都甚于防川吗,这宫里上上下下上万张嘴,本宫堵得住十个百个乃至千个人的嘴,难道还能把所有人的嘴都堵上不成?何况本宫若真这么做了,反倒显得本宫是做贼心虚了,可本宫若什么都不做,又只能任这瓢脏水泼在本宫身上,实在是可恨至极!” 关键还有一点,那个紫衫木的秘密明明就鲜为人知,可东宫却借题发挥,可见她自以为是秘密的所谓秘密,东宫其实也知道,那他们以后还要怎么对那个婢生子下手,且不说他们一时未必能找到更好的法子,就算能找到,已经打草惊蛇了,以后他们成功的几率岂非更低? 宗皇后为此气得连晚膳都没用,还是她的奶嬷嬷好说歹说的劝她:“笑到最后的,才是笑得最好的,娘娘很不必为一时的得失乱了方寸,本来咱们殿下就是中宫嫡子,天命所归,又有国公爷首辅大人等尽心辅佐,如今还得了万大人这个强有力的助力,越发的如虎添翼,就算让东宫那个婢生子有了小崽子又如何,一样改变不了他即将沦为阶下囚的命运。” 又夸那位即将成为三皇子侧妃的万小姐:“奴婢听说不但生得好模样儿,人更是出了名的柔中带刚,精明能干,将来有了她服侍咱们殿下,帮着三皇子妃打理府内府外的事,娘娘和殿下就可以越发的没有后顾之忧了。” 宗皇后却是见过那位万小姐的,的确生得一副娇柔的模样儿,说话行事却柔中带刚,大有分寸,闻言总算脸色好看了几分,道:“除了出身比柯氏差以外,不是本宫偏心,其他的真是样样都比柯氏强一百倍。” 更重要的是,万鹏春已透过音给三皇子,届时给女儿的嫁妆明里暗里加起来,绝不会少于十万两,将来还会继续贴补女儿和未来的外孙,虽及不上顾蕴财大气粗,也算是一尊金娃娃了,——那个婢生子以为就他能娶到有钱的老婆吗,她儿子还不是一样,而且只是做小也多的是人上赶着来,真把自己当一盘菜了! 好在柯氏也已承诺过待新人进门后,一定会好生与之相处,断不会让儿子和她有后顾之忧了,还算她懂事,她若能一直这般懂事,他们母子将来自然也不会亏待了她,毕竟她娘家的势力摆在那里,她又为他们生了长子长孙……宗皇后就这样一时气一时高兴的,折腾到快三更天,约莫有了挽回自己名声的主意后,才总算迷迷糊糊睡着了。 次日,宫里又出了新闻儿,却是宗皇后命吴贵喜跑了一趟三皇子府和万府,分别赐了一串紫衫木的数珠和一套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