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做什么,一声谢却是必须的,不能仗着慕衍说了喜欢她,就觉得理所当然当之无愧,世上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这也不是她一贯的行事作风。 慕衍见她喜欢,脸上的笑就更盛了,道:“你喜欢就好。我就住得正对着你楼下,你有什么事,蹬蹬地板我就能听见了,此行去扬州,水路虽比陆路快,总也得十来日,中途会有几回靠岸补给食物和水,到时候你若是闷了,也可以下去活动活动筋骨,对了,你以前坐过船吗?没有啊,那开头两三日你可能会觉得难耐,不过没事儿,习惯了也就好了。船上已备下大夫了,你若是觉得哪里不舒坦了,随传随到,方便得很,你可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顾蕴见他言笑晏晏温声软语的,心情实在没办法不好,点头道:“慕大哥的话我都记下了,不会委屈自己的。” 慕衍就越发高兴了,又道:“白日里一直忙着赶路,也没顾上吃什么东西,我已吩咐下去一会儿就给你送食盒来了,天津卫的几样特色小菜,都很清淡,你将就着用些,待用完了,我再让大夫上来给你把把脉,你就可以歇下了。这一路上虽然有些闷,没事儿多睡觉,也是将养身子的好时候。” 顾蕴仍是一一应了,慕衍倒是想继续留下来陪她,想着下面还有不少事等着他,且总要给小丫头一点更衣洗漱的时间,遂在吩咐锦瑟与卷碧照顾好顾蕴,有什么事立刻叫人后,蹬蹬下二楼去了。 锦瑟与卷碧这才扶着顾蕴坐到床上,把随行的箱笼打开,开始铺起床,按顾蕴的喜好布置起屋子来,等布置完了,又服侍顾蕴更衣梳洗了一回,二人就着残水也梳洗了一回。 就有随船服侍的年轻媳妇子送了食盒来,打开一看,果然都是天津卫本地的特色小菜,虽不十分精致,味道却挺好,顾蕴连日来都吃得清汤寡水的,这会儿由不得胃口大开,直把每样菜都吃了小半才放筷子。 这一来便免不得吃撑了,只得自己慢慢的在屋子里转圈圈消食,一边看锦瑟与卷碧吃饭,倒也并不觉得闷。 一时撤了残席,慕衍领着大夫上来了,是一个五十来岁,留着山羊胡的小老头儿,顾蕴便也懒得避讳了,让锦瑟搭了一方帕子在自己腕间,就让大夫诊脉。 诊脉的结果自然比前几日好了许多,大夫却仍道:“还是得吃温补的药好生将养着,不然如今年轻还不觉得有什么,等将来上了年纪,要吃大苦头的。”提笔又给开了两张方子,叮嘱了一番如何煎药后,才提着药箱先下二楼去了。 慕衍便打发了锦瑟去煎药,然后撩袍坐到顾蕴对面,道:“很快就要开船了,你吃了药便先睡下,省得万一晕船,睡着了自然就不会晕了,等明早起来一看,碧波蓝天的,心情一好,又已先适应了一晚,醒着想来也不会晕船了。” 顾蕴点点头,与他说了几句话,送走了他。 然后慢慢行至窗前,轻轻推开了窗户,就见天空最后一丝余晖也消失了,天也越发暗了下去,遂转头与卷碧道:“服侍我简单梳洗下,我吃了药我们便睡下罢,不过水上风大,待会儿睡前你可要记得把窗户关好,晚间也多备两条被子,省得半夜给冻醒了……” 话没说完,忽觉身体一晃,心口立时堵得难受,胃里更是一阵阵的翻腾,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卷碧见她脸色不对,忙上前将她扶至床上坐了,急声道:“小姐是不是晕船了?我这就叫大夫去。”起身就要往外跑。 被顾蕴拉住了,皱眉强忍恶心道:“许是才开船一时不适应罢,再说药马上就来了,一向我的药里都有一味安神剂,想来今日也是一样,待我吃了药,睡着后自然就不晕了,你别兴师动众了,赶了一天路,不止我们累,谁又不累?” 卷碧闻言,只得复又坐下,让她靠在自己肩上,给她拍背顺气。 好在很快锦瑟便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回来了,卷碧忙接过服侍顾蕴吃了,本以为如顾蕴说的,吃了药睡一觉她自然就好了,不想药喝完后,她反倒更难受了,只觉嗓子里有东西不停的想往外推,忙让锦瑟找了痰盂来,“哇”的一声便连药带晚膳吃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末了没有吐的了,更是连黄水都吐出来了。 把锦瑟与卷碧唬得够呛,再顾不得兴师动众不兴师动众的了,锦瑟就留下服侍她兼收拾残局,卷碧则蹬蹬跑到第二层找慕衍去了。 很快卷碧便带着慕衍和大夫回来了,顾蕴才吐完了歪在床上,天旋地转眼冒金星的,勉强看清了来人,却难受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慕衍见她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都蔫儿了,心疼得不行,忙叫大夫:“快给小姐瞧瞧,晕得这么厉害,本又旧伤未愈,实在不行了,只能不坐这个船,改走陆路了。” 大夫忙应声上前给顾蕴把起脉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