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嘉暮补充道:“不是他煮的,我都没看见他进厨房。早餐是管家阿姨准备的,就是上次你第一次跟我一起住在这里,那天早上见到的阿姨,记得吗?高高的壮壮的那个。” 俞苏杭看向钟嘉暮,见他一大早就这么能说,她摸摸他的脑袋,笑了笑,说:“记得。” 钟声看向钟嘉暮:“吃快点,别废话。” 钟嘉暮也看看钟声,想了一会儿,说:“好吧,你是爸爸,听你的。” -- 靳寻最近去诊所去得比以往都勤快得多,他发现自己似乎有把穆晴当知己的倾向,准确来说也不是知己,他难以定位穆晴在他心里面的位置——一个没什么交情,他甚至都不了解她,却愿意在自己心里面所有或黑暗或光明的东西摊开来给她看,不仅仅因为她的身份是他的心理治疗师,说实话,他曾经也接触过一些心理医生,却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那种感觉可以说成是信任,在她面前,他获得久违的安全感,然后渐渐有了心理上的依赖,再由依赖转为信任。 可恰恰是这份信任感,令靳寻感到危险,他从穆晴身上嗅到安全又危险、甜美又可怖的气息,令他贪婪地想走近,又使他下意识要躲避。 可到最后,他还是放纵了自己一回,那股安全感对他而言来之不易,他愿意为之冒险一次,说来奇怪,他竟然愿意听一个女人的话,听她的,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 周六,靳寻正式将苏婧接到了自己住处,他们第一次谈起了结婚的事,苏婧的意思是,靳寻在国内没有什么亲人,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又开始于金主与情`人,婚礼一切从简就好。 靳寻听后想了想,问她:“我们结婚的事,要不要通知俞苏杭?” 苏婧正在卧室收拾东西,听到靳寻的话,她拿住相框的手顿了一下,之后将相框放在卧室白色雕花柜面,那是一张她和苏宇的合照,去年苏宇拿到公司年度销售冠军时拍的,苏婧扭过头去,看向半倚在房门边上的靳寻,说:“你说呢?听你的。” 靳寻看着她,见她穿一身紫色羊毛裙,一头黑色齐肩直发披散肩头,皮肤白皙,没有像以前那样画浓妆,淡淡的妆容很衬她的气质,在她身上,靳寻倒真是瞧出了几分暖意,只是这暖意只是浅浅地浮在表面上,任凭他怎么努力也进不了心里。 他没再说这个问题,只道:“我会找个时间跟苏杭说清楚。” 苏婧微微一笑:“好。”突然手机震动,她看了眼屏幕上“钟讯”两个字,没接,直接挂断,然后将手机调成静音,放进了衣服口袋里。 靳寻问她:“怎么不接电话?” 苏婧神色不变:“推销电话。” 靳寻走进卧室,一路朝苏婧的方向走过来,最后在她身后停住脚步,他从她后面拥住她,大手轻轻放在她还没显出来的肚子上,苏婧深色自如,将手温柔搭放在靳寻的手上,身体往后依偎在靳寻胸膛里。 感受着怀里女人身体的柔软,靳寻心里也微微暖了起来,软了下去,他清楚地明白,虽然此时此刻,他并没有多爱眼前的这个女人,但是他感激她,假以时日,他会慢慢爱上她,因为他爱她肚子里的孩子,那是他的血肉,是他最亲近的人,是他生命中终于透进来的阳光,是亲人。 “谢谢。”靳寻将下巴轻柔地抵在苏婧的发心,由衷地说道。他感谢她怀上了他的孩子,虽然意外,虽然他也曾有过担忧、焦虑、排斥,但现在,他衷心感谢她,她和她肚子里的骨肉,让他的存在终于有了意义。 --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周末,霍桐正邀请钟声带上俞苏杭和钟嘉暮一起野外烧烤,钟声起初不乐意,天暖和是暖和了,可冬末春初,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又不是夏尾秋头凉爽季节,野外烧烤意味着要吹冷风,钟声实在犯不着选这样一个室外活动。 可钟嘉暮对此,明显与他有不同看法。听到野外烧烤,小家伙开心得蹦蹦跳跳,拉住钟声衣角,肥肉乱颤道:“我们去吧去吧,带上妈妈一起,我都好久没有出去玩过了!” 钟声认为自己有时候对待钟嘉暮是真好,谁让他是他亲儿子呢,要是换做别人,撒娇卖萌也好,撒泼打诨也罢,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可不会委屈自己去做一件他原本并不想做的事,可小胖子一说自己今天多跑两圈,让钟声明天带他和俞苏杭一起去野外烧烤,他想了两秒钟时间,竟然答应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