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读高一的小姑娘许是听见了歌声,牵着一条大黄狗过来串门。那狗养得油光水滑,在院子撒丫子乱跑。 她教小姑娘弹吉他,小姑娘没有基础,学了两下就没耐心了。她便开车,载着小姑娘继续往前开。小姑娘指着远处告诉她,那儿是湖,那是马场,那儿村里最有钱的人家。等雪深难行的时候,她们就往回开。 晚饭在小姑娘家吃的,都是大鱼大肉。吃完了她们去打雪仗,大黄狗比谁都跑得快。 这是第三天。 宋菀开始觉得不安,即便她看到纸条开始就隐约担忧,但她选择了相信叶嘉树。他是重诺的人,不会无故违约。 这一晚入睡心事忡忡,睡得也不踏实,做了很多零散的梦,夜里醒来好多次。 清晨醒来,叶嘉树依然还没回来。 外面出了太阳,积雪反射浅橙色的光,宋菀把鱼提到院子里,想让它们也呼吸点儿新鲜空气。 这时候,她听见院子外面传来汽车行驶的声音。她一怔,心中狂喜,发足狂奔,腿绊倒了桶,鱼跌出去,在雪地上乱蹦乱跳。 宋菀看了一眼,来不及处理,飞快奔去院子门口。 一辆黑色轿车,那车牌她认识,化成灰她都认识。 一股寒意自脚底生,她顿时觳觫,往后退,再往后退。她慌乱地将门关上,下闩。 门外唐蹇谦声音沉沉:“阿菀,这门拦不住我,你自己出来。” 宋菀背靠着门,大口大口呼吸,大脑转得飞快,怎么办,该怎么办。 那拄着手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终停了下来,只与她一门之隔。 “阿菀,开门。” 宋菀屏住了呼吸。 “姓叶的不会来了,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宋菀心脏一沉,“你把叶嘉树怎么样了!” 唐蹇谦一声冷笑,“阿菀,你不奇怪这么偏远的地方,我怎么找得到你?这还得感谢姓叶的,是他告诉我的。” “你放屁!” “多少年了,你还是改不掉这个天真的毛病。我给了姓叶的三千万,他毫不犹豫就把你出卖了。” “你放屁!” “阿菀,开门。”唐蹇谦声音渐厉。 片刻,响起猛烈的撞门声。剧烈撞击自门板传至她的后背,她觉得那似乎像是什么钝重的东西在捶打她的心脏。一种痛且想作呕的感觉。 雪地里那两条鱼扑腾着,扑腾着,终于不动了。 · 唐蹇谦将宋菀带回了自己最近常住的高层公寓,着人二十四小时看守。 自被拖上车起,宋菀便如死了一般,一言不发。他所有的好声好气,都像对着一具没有感情的雕塑。 近日事务繁忙,他暂且将此事按下,出了几天差,回到公寓,便见宋菀坐在床边,一动不动,泥塑木偶一样。 唐蹇谦怒火顿生,拄着手杖,拖着腿飞快走过去,将她自椅上拽起,径直扔去床上。 他身体覆压而下,她终于挣扎起来,尖叫着后退,脚蹬在他肚子上,狠狠一踹。 唐蹇谦额上冒冷汗,虽吃痛但丝毫未退,拽着宋菀手臂将人拉起,一巴掌抽过去。 “宋菀,不要一次一次挑战我的底线。” 宋菀怒目圆睁,冷笑道:“你有什么底线?背信弃义就是你的底线。” 唐蹇谦捏住她的下颔,“你再说一次?” “你有哪一次说话算话过吗,唐蹇谦?我说不要强迫我,我需要时间,你答应了;我说我厌恶你在桐原路的房子,至少别再让我去那儿,你答应了;我让你别再折磨我,你答应了;我说我可以听话,但你别逼着我给你生孩子,你也答应了……这么多事,哪一件你做到过?!” “是你总挑战我的耐心。” 宋菀看着他,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这时候,唐蹇谦电话响了,他顿了顿,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重要的公务电话,不得不处理。 “你乖乖待着,哪儿也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