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成为人,毫无疑问,她会恢复成人身。到时候,很大可能变回十五岁那个连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女孩。那么,是不是该喊二十八岁的谢文湛一声“叔叔”了? 她摸了摸通红的脸颊——这踏马都是在想什么。被男人宠的越来越不正经了。但——要不要把这件事,提前告诉谢文湛呢? 这时候电话响了。谢文湛告诉她,簪子已经到了。待会儿司机接她去公司。挂了电话,她机械地穿戴起来——反正,有得必有失。真的回归到十五岁,那也是没法子的。 穿戴完毕。她去了公司。谢文湛亲自陪她去看那一支立凤簪子。簪子静静摆在玻璃柜里面,好像诉说着曾经的风华绝代。 白汐按了按太阳穴。梦境简直成了心头的阴霾。但,不管怎么样。她总要去面对的。于是,走上前去问道:“你是郑贵妃的陪葬品吗?” 簪子回答:“是的。你怎么知道?” 白汐大松了一口气。她终于找对了线索:“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画了郑贵妃肖像的童宾瓷器,去了什么地方?” “那个啊,它是我的好朋友。”簪子不假思索道:“我的上一任主人,祖辈是干盗墓勾当的。郑贵妃的墓就是他家挖的。抗日的时候被摧毁了不少。留下来我和小童的瓷碗。后来,主人临终前,把我捐献给了博物馆。把小童的碗,给了一个救过他命的人……叫什么……赵从礼。” 赵从礼?!白汐立即把这个人名告诉了谢文湛。 谢文湛几乎哑然失笑——赵从礼,这个人他认识。赵从礼有一个儿子赵慎德,此人是父亲的好友。而他十四岁的时候,还在赵慎德手底下学过两年的明清书画鉴定。 但是,他小时候在赵家待过。赵家所有藏品,都十分熟悉。怎么就不知道他家还有一只童宾的碗:“你确定,你的主人后来把碗给了赵从礼这个人?” “确定啊。”簪子道:“不知道现在小童还在不在了。” 事不宜迟。谢文湛立即带着她,去拜访老师父赵慎德。 赵家不远。开了四十分钟的车就到了。谢文湛初到北京时候,已经来过一次。今天又来探望老师。赵家人十分欢喜。一走进屋子,白汐就感受到热烈的气氛。 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过来就拉住谢文湛的手:“湛湛,过来坐。老爷子今早出门去琉璃厂了,还没回来。你等等哈……哎呀,当初你从我家出去的时候,才这么点高。转眼,一表人才了……这位姑娘是?” “师娘,我来介绍一下。她是我未婚妻白汐。” 于是老人家把热情转移到她身上。弄得白汐不好意思起来。客套了几句,白汐就问起了童宾的瓷器。老师娘想了半晌,还是摇了摇头:“家里没有。老头子要是藏了这么一只画了美人脸的小碗。那我肯定知道的。” 白汐又感受了一下周围的灵力——这里有很多古董真品。气息混杂。一时间,她还辨认不出是否真的有明末的御瓷。 很快。老头子回来了。又问起了瓷器,赵慎德也是那一句话:“没有。”又语重心长对谢文湛道:“湛湛,你小时候在我家里住。老一辈传承下来的东西全部见过。一件青铜槅,两件唐三彩女俑。一件东晋虎子。四五件磁州窑的明器,一件隋青釉印花四系壶……”老人家按照东西的稀有程度,开始历数自家馆藏。颇有得意之色。最后道:“……一个陶的麻花纹碗,解放初的。这些东西你都把玩过不下几百次了。” 谢文湛点了点头。的确没有明末的童宾瓷器。 但,白汐觉得有点不对劲。对了,陶的……麻花纹碗?!一个曾经听到的故事涌入脑海。她立即问道:“那陶的麻花纹碗在哪里?!” 老人家道:“那个最不值钱,给我家金毛当狗粮盆。” 言外之意,还不屑去拿。于是白汐自告奋勇,去了后院拿狗粮盆了。 她想起来的那个故事是——文。革时期。一批老博物馆研究员,为了避免珍贵的古瓷器被红。卫兵所砸。就趁夜,在瓷器的外面涂了一层陶土。再进窑子粗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