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的户部侍郎。正是和万历朝更替的时候上任的。” 王墨林又指了一张小床,问道:“那这东西,你给说说。” 她只扫了一眼:“这叫做罗汉床。功能类似沙发,主要用来待客和小睡。这件罗汉床的三面床围均为独板。制作工艺叫做百宝嵌,先是在板材上开小凹槽,然后镶嵌各种材质作为装饰。百宝嵌是晚明时期最流行的奢侈品装饰技艺。” “不错!小姐知道的比我们本家人都透彻啊!” 王墨林的脸色更添了一丝红润。似乎连气儿都顺了些。又问道:“那这几件呢?” 她走上前去:“这几件到不了年代。我猜老先生家清代或者民国的时候中落了。用不起海南黄花梨了。所以改用越柬紫檀家具。和海南黄花梨相比,就差远了。而这一件三弯腿方桌,材料是砖红心的大果紫檀。属于民国产品。最后这一件褡裢式五屉写字台,材料是廉价的非洲刺猬紫檀。我猜年纪和您的孙子差不多。” “对,对对!这一件是班门弄斧喽。其余的东西还好吧?” “很不错。” 送走了老先生。王墨林喊她去了办公室。一进门,他就咳嗽起来。她去倒了水,拿了药。王墨林仰头吃了,良久才缓和过来。语气极冷:“白汐,想不到你还卧虎藏龙啊。这么精通古董,来我这里当个秘书。是什么意思,嗯?” 上扬的语气,明显是质问。还掺杂着对她身份的质疑。 “没什么意思。想必王姐都跟您说过了。我跟过至尊行的谢董。谢董是大鉴定家。在他手下工作,必须得会一点这方面的门道。” 她的目光,又忧伤起来:“当然,人往高处走。谢董不要我了。我就另谋高就。” 王墨林点了点头,却是收起了之前的倨傲神色:“那以后,秘书的工作我分给其他人做。你替我看木材,看货源。出了错,拿你是问。” “谢谢董事长。” 出了门。白汐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在王家站住脚了。又看到林宗哲站在走廊上鬼鬼祟祟地朝自己挥手。于是走了过去,看到他怀里放着一个小照相机。更是笑了。林宗哲为了“调查”王家,还真是拼了。已经开始拍照取证了。 “你这几天,查到什么了?”她把包放在水池的玻璃边沿上。 “查到了。王墨林前几年经营不善的时候曾经出手过一批古董。年份大概是清代的。我猜,那一批东西会是从洪秀全墓里盗出来的。” “是吗?”她也上了心。 晚上回去的时候,她就委托谢文湛查了这一条消息。谢文湛发过来几幅图片。她看了看,心里有数了:“不对。这些古董年份是清代的不错。但工艺是北京工,徽州工。洪秀全纪念馆的东西我看过。基本上是苏州工,无锡工。” 因为洪秀全掠夺的是江南,浙江等地人民的财产。按理说,家具不会是北京,安徽工。这批倒像是专项收藏。所以她猜,这大概是王墨林这些年收购到的老旧古董。分批送到拍卖行拍卖。但是与洪秀全的盗墓案,根本没关系。 第二天上班,白汐就跟林宗哲说了这个结果。林大记者叹了一口气:“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得了,我再另辟蹊径。” 看人倒霉,很开心。白汐很开心地进了董事长办公室。却看到王墨林桌上摆着三四盒药。朱红的药丸就这么随便摆着。好像他一次性吃了很多。眼风上移,王墨林的脸惨白惨白的。清瘦而指节分明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沿。 翡翠扳指,敲打着桌沿。“哒——!哒——!”有下没一下。 白汐有点担心了:“董事长,您没事吧?” 王墨林抬起头。外表看起来好像病弱不堪,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在我的店里,别跟男同事眉来眼去。听到没有?!” “什,什么?!” “你和新来的那个小林认识?!”王墨林站了起来。踱步来到了窗台前。窗台下面三层,就是他们昨晚聊天的水池。阳光洒在窗外的法国梧桐树上。透出一点光泽,洒在他黑玉般的乌发上:“昨天,你们好像聊的很开心。” 她终于明白是什么事了:“对,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