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关着的大门开了,出来的是如今跟在新皇身边的桂公公,他亮了亮声:“昌平侯,皇上有请。” 昌平侯脸上满是激动,两个儿子帮着扶他起来,桂公公看已经晕过去被人扶着的昌平侯夫人微叹了口气:“昌平侯,您进去就成,其他人就回吧。” 昌平侯示意几个儿子回去,跟着桂公公进了宫门,身后沈大老爷他们才将昌平侯夫人扶上马车。 沈绣绣跪的腿都快断了,起来后望了一眼关上的宫门,嘴里嘟囔:“不用进去还要跪这么久。” 沈三老爷回头呵斥她,“胡说什么你!” 沈绣绣从没被父亲这么呵斥过,怔了怔之后委屈了:“爹你吼我做什么。” 沈三夫人心疼女儿,拍了沈三老爷一下:“她还是个孩子,你这是何必。”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说。”沈三老爷瞪了她一眼,“都要出嫁的人了还这么不知事。” 沈三夫人抿了抿嘴,眼下什么情形她自然知道,公公这一进去也不清楚是个什么结果,别看沈家现在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这是走在针尖上啊,举步维艰。 “爹,皇上都没有降罪。”沈绣绣话未说完就被沈三老爷瞪了一眼,她眼底闪过一抹倔强,哼了声掉头上了马车,沈三夫人安抚的拍了拍丈夫的手,“绣绣什么脾气你也知道,她也是无心的。” “以前沈家还能护着她,往后是什么情形可就不知道了。”沈三老爷凝视着宫门,“父亲用心良苦,也不知道能护住多少。” 沈三夫人心中一惊,难不成还要再牵连。 ...... 此时的宫中,关于是不是还要保留着昌平侯府,王大学士和齐王爷展开了争论。 七岁的新皇坐在龙椅上,双脚还够不到地呢,他的眼底显露出一抹无聊,转头看一旁从进来到现在没说过几句话的皇叔,看了一眼后又转头看王大学士和齐王爷,他很久没有见到娘亲了,他想出宫去见娘亲。 “齐王爷,不能因为昌平侯一封密信就可以说沈家无罪,这么多年来二皇子能谋得今时今日的利益其中和沈家脱离不了干系,皇上已经对德妃和二皇子判的轻了,难道还要再姑息养奸?”王大学士早就对这些处置不满,就算是三皇子无罪封了郡王,二皇子一系就应该斩草除根,免绝后患。 “王大人,你过去可不是这样的人。”齐王爷说话很缓,意有所指,“先帝斩杀几位王爷的时候您当时可求了先帝要念着手足情,放他们一条生路,如今大局刚定,正是收拢人心之时,皇上仁慈,念及手足情从轻发落,可不是遵循了王大人的意愿。” “他们那时可没有谋反。”王大学士涨红着脸气的不行,“如何相提并论。” “王大人如何得知他们没有,暗地里所圈之人你也不得而知。”王家和皇太后想要让德妃和二皇子死的彻底,齐王爷第一个不答应,杀了二皇子又怎么能把暗地里那些人抽出来,这些隐患一天不除就一天难安。 “齐王爷这又是何意,难道我所言之事不对?”王大学士面朝向皇上,“皇上,德妃和二皇子如今身在皇陵有人看守,看似不足为惧,可若是沈家还在,那这二皇子就不会心思,沈家必须要除。” 宋琨放下手赶紧端正了姿势,他想了想,声音还是稚气:“王大人,要判一个人有罪无罪,是不是先要有证据?” “那是自然。” “如今沈家可有和二皇子谋逆之罪有关的证据?”宋琨偷偷看了皇叔一眼,继续问王大学士。 王大学士一愣:“皇上,如今是还未搜集到有关的证据,可......” “沈家过去贡献很多,昌平侯又为朝堂做过许多,也是因为有他的密报,齐王爷才能及时带人守住乾清宫不让二皇子得逞,如此说来,昌平侯如今是功大于过,要诛杀一个功大于过的臣子,朕听太傅所说,这样可是暴君的行为,会失民心的。”宋琨认真的看着王大学士,太傅的教导他都有认真在听的。 王大学士被问的哑口无言,眼下的沈家的确没有查出过什么有力证据,可没有不代表不存在,也正是因为没有他才觉得这是大隐患。 “那就等查出证据再定罪也不迟。”宋琨说的煞有其事,“这样才能,以德服人!” 王大学士张了张口,他也不能说皇上错了。 “沈家作为二皇子的母族,也不能就这样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