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焚勉强笑了笑,将药师开的药放到了张京墨身边,却是慌忙离去了。 张京墨待于焚走后,才开口询问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季经纶:“你师弟在信上是如何说的?有没有说归来的具体时间?” 季经纶心道师父果然是最疼爱这个师弟,口中一一回答了张京墨的提问,他道:“师弟只是说他游历到了一处险地,入地之前,先发了信报平安,还说若是不出意外,这一两年见便会回来了。” 张京墨道:“不恋家的小崽子。”他们相别十余年,也不知道陆鬼臼到底长成了什么模样,高了吗?瘦了吗?还说已经吃下了他送的驻颜丹,保持在了少年时的模样? 张京墨一边想,一边吃下了于焚送来的药,疲惫到了极点的他,不久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是一个月。 张京墨醒来的时候,是个上午,他迷蒙的睁开眼,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自己醒了。 季经纶早已离开,整间屋子里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人。 张京墨从床上坐起,随意披了件衣物往外走去,他一走出屋子,才发现竟是已经下雪了。 院子里有一长相陌生的童子正在清扫庭院,见到张京墨醒了,那童子急忙跪下。 张京墨道:“你叫什么名字?” 童子低声道:“小的名唤晗日。” 张京墨道:“是季经纶叫你来的?” 童子道:“今日府上来的人有些多,清风明月前辈忙不过来,季大人便从山门处将小的领了过来。” 张京墨看了晗日一会儿,道:“去吧。” 晗日应了一声,便又开始扫雪。 张京墨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这个长相平平无奇的童子,眼睛微微的眯了眯——若是陆鬼臼在这里,看到张京墨这副表情,大概会立马明白他师父又在打什么主意。 新雪初下,大地一片银装,张京墨才醒来,觉的疲惫的很,便去灵泉中洗了个澡,然后又叫清风温了一壶酒,披着白色狐皮披风,一人在雪地里小酌。 他也不用灵力挡住雪,任由那洁白的雪花一片片的飘落到肩膀发丝之上。 季经纶听闻张京墨醒了,匆匆赶来后便见到了这样一幅景象,他只看了一眼,便感到了一种说才不出的孤寂之感,就好似眼前这人,只是他的幻想,根本不存在一般。 好在这种感觉只是转瞬即逝,张京墨察觉有人,便扭头看了过来,见到是季经纶,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道:“过来。” 季经纶应了声,便坐到了张京墨的对面。 张京墨扫了扫季经纶,道:“近来有什么的打算?”季经纶筑基成功也有十几年了,估计也快要外出游历。 哪知季经纶却道:“弟子修为还是有些不稳固,想着再在门派里修炼……”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张京墨打断了,张京墨似笑非笑道:“好了,你的修为,我还会不知道么?” 季经纶有些尴尬的笑了。 张京墨道:“我知你的好意,但你这筑基期修为,即便是在我身边,也护不住我的。” 季经纶抿了抿唇。 张京墨又笑道:“况且即便是我受了伤,我也是你们师父,也该是我护着你们,哪有师父拖累徒弟的道理。” 他说着,便又饮了一杯温酒,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现在时机刚好,再等下去,就浪费了,我看你就在近期选个日子,自己出去云游吧。” 季经纶张口欲驳,却见张京墨挥了挥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任谁都能看出他的坚决之意:“若是你不听我的,那也不必当我徒弟了。” 话已至此,季经纶辩无可辩,但他显然还是十分担心张京墨的身体,颤声道:“师父大恩,待经纶变强,必当全力回报。” 张京墨脸上又挂上了些许笑意,他随手丢给了季经纶一个袋子,道:“我也没什么可以给你的,只是之前还炼了不少丹药,你这次出行险恶,便拿去吧。” 季经纶不再推辞,接过乾坤袋后,便起身跪在地上,朝着张京墨磕了三个头。 张京墨是看着季经纶长大的,也看过了季经纶无数个结局,他眼神有些恍惚,口中轻声叫季经纶起来。 季经纶站了起来,刚一开口欲说些什么,院子门口便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随即便清风疯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