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到的一些想法,开始朝着某种似乎会在未来不可控的方向飞奔而去。 可……莫诀为什么对自己,怎么可能会有那种龌龊的想法? 荀觅迷茫了。 * 莫诀不可谓是不优秀的。 至少就他短短两世加起来的岁数来看,莫诀身边的追求者,一直都是数不胜数的——哪怕就是去参加一个宴会,莫诀出现的那个瞬间,都会成为全场的焦点。有些人,天生就是万众瞩目的对象。 想到这里,荀觅突然有一点委屈。 毕竟在那种强大的光环之下,还有一个他。 一个十分不起眼,需要莫诀处处照拂,几乎在外界属于一个透明人一样的他。 他乌龟一样的从座椅上往下滑,整个脑袋都埋到了自己宽大的羽绒服里面,可是不知道是哪里蹭到了拨号键,等荀觅听到声筒里面传出音乐的声音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就把手机给扔出去了—— “喂?”那边接通的倒快。 只是说了一声之后,却又沉默了下来,像是在等着什么。 荀觅懵逼的瞪大眼睛,看着在地上的手机。 手机很坚强,没有四分五裂,而且里面的声音好像还是按下了扩音之后的声音,即便是隔了这么远,荀觅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路上有路过的人开始往他这里看,荀觅这才脸一红,慌手慌脚的赶紧把手机捞起来,关掉扩音之后放到耳朵边上。 “觅觅?”像是察觉到了附近声音的变化,莫诀这才又喊了一声。 荀觅低头用脚扫着地上的积雪,慢慢的用脚尖把散雪给堆成一个个的小堆,又重新踩平,之后再重新堆起来,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嗯。” “电话是你打给我的。怎么又不说话了?”莫诀听着电话里面小孩儿近似是闹脾气一般敷衍的话,好笑的按了按太阳穴,心里却是一声叹息——长路漫漫啊。 荀觅果然憋住了。 半晌,他才道,“你……你把爸爸的报告给我,我想自己亲眼看看。” 莫诀那边说了声好,之后道,“你过来吧,我直接带你去医院,让大夫告诉你。” 报告就算是给荀觅,上面也大多数都是学术名词。 再者,荀泽宗的身体目前来看,还没办法直接就接受化疗,也是因此,荀觅才在回家的那段时间没有察觉到异常,只知道荀泽宗那段时间总生病,因此瘦了不少,却没有往更坏的方面去想。 荀觅闻言也知道莫诀是什么意思,有了更重要的事情,他也就不再继续别扭了,而是道,“我现在就回去。” 说完,荀觅就挂了电话。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才发现他自己刚才压根就没跑多远。 这里是个小花园,里头还有不少孩子在打闹着玩打雪仗,还有些干脆就在草坪里面滚起来了,而从这里到公司那边……步行也就五六分钟而已。 荀觅搓了搓脸,起身看了一眼很明显的办公大楼,认命的走了。 路上,荀觅有点眼热。 他突然觉得……有很多事情,其实应该,和他上一世固执以为的,并不一样。 荀泽宗应该是爱他的,否则也不会在自己疾病缠身的时候,想的却是不让自己这个,至今甚至有些不知世事的小儿子知道,而是连带着成熟稳重的大儿子一起隐瞒这个事实。 还为了让他放宽心,甚至没有彻底住院,而是在前几天身体好了之后,就开始了两点一线的去医院治疗,避免了自己知道的任何一丁点的可能性。 除了那种笨拙到几乎有些愚蠢的父爱……荀觅甚至想不出任何一个形容词来形容荀泽宗了。 他抿抿唇,在大门口对着镜子打量了一下自己,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有些事情,需要从他自身开始改变。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