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出宫,你身为她的贴身宫女,竟不知自己的主子去了哪里?” 翠栀再次将头磕在了地上,“皇后娘娘恕罪,是奴婢失职了,但奴婢真的不知道淑妃娘娘她去哪了?娘娘不说,做下人的也不敢过问主子的事,奴婢只是去做了娘娘吩咐的差事,其余事情一概不知。” “一概不知?”温映寒声音清冷,“你既然说你们是一同出宫,那她去了什么方向,你都不清楚?” 翠栀一愣,没想到自己刚刚慌乱之间竟将一同出宫的事给说漏嘴了。 小顺子见状在一旁厉声开口“说!皇后娘娘问你话呢,还不立刻回答!想去尚刑司重新学习一下规矩吗!” 翠栀一个激灵,慌不择言“东!淑妃娘娘她往东面去了!” 大门忽然开了道缝隙,芸夏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 她伏在温映寒身边,低声耳语道“娘娘,淑妃已经找到了,奴婢看到她的时候,她刚要踏进祺玉殿,人已经带过来了,祺玉殿上下都已经盘问了,除了淑妃和翠栀出去过,其余的人这段时间里都待在宫里,不曾出去走动。淑妃……” 芸夏话未说完,便被一个尖细的女声打断,门口的溪儿显然是没能拦住柳茹馨,她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 “皇后娘娘!翠栀是不是犯了什么错惹您生气了?”她几步上前一巴掌打在翠栀身上,“你这该死的奴婢,竟在外面惹事生非,惹得皇后娘娘动怒!” 翠栀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哭腔“奴婢知错了!娘娘饶命,奴婢真的知错了……奴婢一时疏忽将您要送给皇后娘娘的花瓶打碎了惹得皇后娘娘不悦,奴婢真的错了!” 一时之间,大殿内声音混杂,有怒骂也有痛哭。温映寒微微蹙眉,冷眼瞧着这两人。当真是好一出戏码。 柳茹馨打也打够了,上前几步屈膝行礼,“皇后娘娘息怒,下人不懂事,扫了皇后娘娘的兴了,嫔妾待会儿回宫一定重重地罚她,再叫人重新给娘娘送一个花瓶过来。” 若论巧舌如簧、偷梁换柱的本事,柳茹馨确实是有一定功底的。她明知道温映寒不是在为那一个花瓶的事,却故意大肆声张,将这件事挑出来。 外面的人听了一定会以为是温映寒为了一个碎了的花瓶小题大做,又将翠栀叫过来责骂。但她越是这样,在温映寒眼中,她就越是在遮掩着什么。 “淑妃方才去了何处?” 柳茹馨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脚边的翠栀,但见对方一直没抬头,只得开口道“嫔妾没去哪里,就是在这宫中随意走走。” 温映寒轻轻捻了捻掩在袖中的手指,“翠栀方才说,你和她是一同出门的,这么长时间,身边也没带其他人,只是在这宫中随意走走?” “啊……不是……其实嫔妾是去了一趟绣院。” “绣院?”温映寒眼眸微动,“可翠栀说,你是出了宫门往东去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绣院可不是在东边。” 柳茹馨暗中狠狠地瞪了翠栀一眼,“是,是往东去了,嫔妾是初次来行宫,不熟悉这边的道路,所以走错了,后来就绕回去了。” “你去绣院做什么?刚才为何不说?” 柳茹馨紧紧地攥了攥手里的丝帕,把心一横索性跪了下来,“皇后娘娘恕罪,嫔妾刚刚没说也是有缘由的,嫔妾近日新的了一匹布,最适合夏季着装,嫔妾想到太后身子不太好,便想尽一尽孝。” 她紧低着头,“嫔妾也是今日才去绣院将这事定下的,未做成之前本不想声张,方才一时犹豫就没和皇后娘娘说明,皇后娘娘恕罪。” 温映寒朝站在大殿侧面的小顺子使了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默默前往绣院的方向核实。 温映寒收了视线,端起了一旁的茶盏,“实不相瞒,本宫今日殿中丢了件首饰,恰巧是本宫最喜欢的,不得不查一查,翠栀今日到过我宫里,所以便叫过来询问了。倒叫淑妃误会成旁的事了。” 她话说得轻缓,不着痕迹地留意着柳茹馨的神色。 柳茹馨眼睫低垂,面上的神情僵了僵,“原来是这样,是嫔妾误会了娘娘,不过娘娘您是知道的,翠栀她是自幼便跟在嫔妾身边的婢女,绝做不出鸡鸣狗盗之事。” 温映寒轻抿了一口茶盏里的温水,“是,但总得查一查,才好还翠栀一个清白不是?芸夏,派人去搜祺玉殿。” 温映寒缓缓开口道“那便有劳淑妃,在这里同本宫一起等一等结果了。” 柳茹馨唇边浮现了一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