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公公胖得很,和皇帝这把年纪还是身姿笔挺丰神俊朗不同,他胖得像个球儿似的,肚子比那十月怀胎要生的有过之无不及,双下巴生生被帽带子勒出了三下巴,可见平时生活是多么滋润。 杨娄每次瞧见他回话的时候脸上的肉直抖,就想笑,幼年的情谊绵长,他大概是那自古帝王多薄情中的异类,对于这贴身伺候的人,都是格外的宽厚,有意纵容之下,喜乐也就越发地像个发面馒头。 此刻他抖了抖自己的下巴,哎呦了一声,说道,“陛下,人是进宫了,可老奴现在也没瞧见呢。” 杨娄端着茶杯,只要不在朝上和大臣吵架的时候,他就能透出一点这个年纪该有的慈眉善目来,“怎么说?” 喜乐一脸的为难,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杨娄看着他这样更乐了,他最后说道,“这……请陛下容老奴上前耳语。” 杨娄一脸嫌弃,“一把年纪的老东西了,什么没见过,有什么话这里就朕与你二人不能说?” 话是这么说,不过喜乐公公凑上前来的时候,杨娄还是侧过头听…… 不过听了这耳语之后,杨娄也露出和喜乐一样的表情,杨娄沉吟片刻之后问道,“来传话的人是谁?” 喜乐立刻道,“是汤嬷嬷的人,这老婆子在宫中待得久了,自认有些资历,待泰平王与王妃出宫,老奴自会命人教训。” 杨娄点头,“既然睡着,那便睡着,朕等等也无妨,最近给经纶换药的太医是哪个来着?” “回陛下,”喜乐象征性地躬了下身,回道,“是太医院新人,姓年。” “赏。”杨娄说完之后,便重新提起了笔,“下去吧。” 喜乐躬身应是,这才又悄无声息地出了书房,也是奇了,就他那笨重肥硕的身体,走起路来竟像是猫儿一样的无声无息。 陛下都不怕等,喜乐派了人来传话之后,连汤嬷嬷都不敢再拉着脸,更不敢进屋喝什么茶了,一群人就站在马车的旁边等着,连马都用草料堵住了嘴,生怕吵到里面的两位。 而里面这两位,就真的从辰时一直睡到了午时,杜书瑶是被饿醒的,她这身体虚得不行,到时间必须吃东西,否则就会哆哆嗦嗦,症状有些像现代的低血糖。 杜书瑶醒的时候,半边肩膀都被压得麻了,不过她一动,压着她肩膀的罪魁祸首也醒了,杜书瑶肩膀又麻又疼,小声地哼了一声,然后脸上就被舔了下。 杜书瑶:……这泰平王到底是失心疯,还是得了疯狗病? 她也没计较,总之不是上来咬她一口就行。 杜书瑶已经感觉到马车停下了,但是她是真的没想到,她不小心睡了一觉,就睡到了午时。 她活动了一下酸涩的身体,尤其是肩膀,不过伸手去摸的时候,在肩膀上摸到了一手的湿濡,联想到刚才泰平王是趴她肩膀上睡的,是什么东西不言而喻。 杜书瑶这次是真的没藏住嫌弃的表情,不过泰平王是个疯子,应该不介意的,果然泰平王很快再度贴上来,应该是还想舔她,杜书瑶凭借着半瞎竟然一侧头刚好躲开,然后还借机把手上的口水抹在了泰平王的衣服上。 不过这行云流水的互动,让杜书瑶有片刻的怔忡,她又忍不住借由泰平王想起了她的串串,哎,它也老是爱舔人,舔了这边必定要舔那边,找个平衡,杜书瑶也总是会在带它出去,又找不到纸巾的时候,假装摸它,把自己手上的脏东西抹在它蓬松的毛发上,等到回家再找借口骂它脏,在外面不听话…… 哎,生死未卜和她一样命运悲惨的串串。 杜书瑶晃神只是一瞬间,和泰平王都起身的这个功夫,马车晃动,外面杵得腿都要断的一众奴仆,赶紧上前,脚踏摆在两边,莲花和翠翠一边一个,掀开车帘,几乎同时说,“奴婢扶王妃/王爷下车。” 杜书瑶循着翠翠的声音从车里出来手转向右边,而莲花则是朝着泰平王伸手。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