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梁荷颂打了照面,厉哲颜微微尴尬,可见梁荷颂却淡然自若,凉看了他一眼,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眼中一般,心中也一沉。 “淑贵妃在宫中腹痛难忍,而后曦贵人的婢女说是贵人施了厌胜之术所致,所以……皇上命我来搜查双菱轩,看看究竟。” 贵人长贵人短,距离亲疏显而易见。梁荷颂情不自禁想起他喊孙燕绥“绥儿”,孙燕绥又喊他“哲颜哥哥”的场面。 “世子要搜请便吧。” 梁荷颂冷冷道。 厉哲颜抱剑、低眸行了个抱歉的礼,便带人搜查起来。 往日的青梅竹马,而今形同陌路。 大灰猫见那条鱼干儿在梁荷颂手里捏了许久,还没丢给它,伸出爪子、勾着弯刀指甲轻轻掏了掏鱼尾巴。梁荷颂这才回过神来,丢给大灰猫。大灰猫没吃鱼干儿,叼着就走了。 定然是叼去献给贤太妃了。梁荷颂忽然觉得有些可笑。连畜生都有如此忠贞的感情,作为人,仿佛却还不如一只猫。 见侍卫进进出出、造反似的搜查,梁荷颂心下有些凉:皇上还是怀疑她了。还说什么今后不许她对他说谎,要最真实的她,可,他却一点考验都经受不住…… 康安年活了几十年,宫中事见得多,看出梁荷颂不高兴,过来轻声道:“贵人莫难过。皇上让哲颜世子来搜查,便是怕旁人来冒犯了贵人。尽管如此,皇上还是不放心,让老奴跟着来看……” “皇上亲口说他不放心了?” 梁荷颂突然没了耐心听,打断。 “这……贵人您应该知道,皇上向来不太喜欢多说……” “那便是公公猜测的了。” 康安年哑口无言,讪讪退下。 听蝉神情古怪,在角落里那口箱子跟前挡着,脸上就差没写着“我有问题”几字了。是以,一下她就被侍卫发现了古怪。 那口箱子是梁荷颂哥哥代父母之职,送她的嫁妆箱子。虽然是嫁妆箱子,不过值钱的东西并没有装在里头。是以,听雨也有一把钥匙,平时都是她在管理那箱子里的物件儿。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厉哲颜也不好当众徇私,反而给梁荷颂招来话柄、坐实罪名,是以提醒得很温婉,“这箱子,我可带走了,曦贵人还有什么话要转达给皇上的……” 对着厉哲颜紧张的眼神,梁荷颂只觉讽刺:当初他那么狠心的捅她一刀,现在伤疤结了痂,他又来表达心疼了。凉凉一抹笑在梁荷颂嫣红的唇边绽开。“没什么转达的。既然有人说我行厌胜之术,我躲在窝里畏首畏尾岂不是被人说成心虚了。云絮姑姑,备轿。” “可是,贵人您这几日身子很不好,外头又风大雨大的……” “备轿!” “是,贵人……” 厉哲颜只觉眼前这个女子有些陌生,变得他难以企及、触碰,和从前总是围绕在他身边天真无邪的女孩儿,不同了。锋利了,也孤冷了。究竟是她变了,还是他其实……一直没有好好正视过、懂过她。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