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还品茶论画儿了! 黎恭芳三朝老臣,学富五車,又是他幼时良师,眼睛何其灵光。那女子连个“床前明月光”都念不顺,怎叫他不担心!他得尽快找到那石头,将身子各归各位才是!如此日子跟走钢丝一般!若让盛丙寅那手握重兵的逆臣贼子知道皇上成了这副草包模样,还不立刻兵变了! “才人,您,您扎到手了!” 听雨指着她们“梁才人”手里的针线活道。 厉鸿澈这才回过神来,见一根针已经扎在指头里,冒出一大颗鲜血点子。平静地拔出绣花针来,厉鸿澈将女工往旁边一扔! 暂代管理后宫之职的淑贵妃有令,下月孝珍太后大寿,让每位妃嫔都亲手绣个“寿”字,献给孝珍太后贺寿。偏生这听雨、听蝉、品春、品秋四丫头都是淑贵妃分来的,是以不好假手他人。 厉鸿澈已经捏着绣花针,在红布上戳了大半日了!眼睛酸痛得紧!谁他娘发明的绣花!真是可恶! “朕……真是有些手酸,你们代绣!”厉鸿澈冷声道。 他这句话却把几宫婢吓得直跪地。“奴婢们不敢。淑贵妃娘娘说了,各妃嫔须得亲自绣,这样祝福才能透过这一针一线传递给太后娘娘。奴婢们福薄,不敢沾染啊,还请才人饶了奴婢。” “是啊,请才人饶恕。” 厉鸿澈瞥了眼那乱作一团的丝线,太阳穴突突地疼! 想他厉鸿澈自小聪慧无双,文武双全,无论是提笔弄字还是舞蹈弄棒他从没有觉得困难过,哪怕家国大事、江山社稷虽然艰辛却从未觉得这般烦躁!今日,却不想他竟会这么小根儿绣花针,束手无策! 罢了,还是让梁荷颂那可恶的女人晚上自己绣! 听蝉却叹了口气。“后宫里谁不知道咱们才人不识女工,淑贵妃这命令,可不是为难咱们才人嘛。” 厉鸿澈猛地眉头一皱,心底滚起闷雷。 那女人……原来也不会绣! “才人,你怎么了?可是方才针扎得太疼了?”听蝉见厉鸿澈脸色不太好,阴云密布、冷森森的! 半晌,厉鸿澈才从嘴里低低吐出几个字—— “无,碍……把那针线……拿,过,来!” 婢女听雨捡起女工恭敬地给厉鸿澈拿过去,一见那针上还有血,看着都肉疼了一回。 这时,外头来了个宫女,说是蕙贵嫔的四宝斋来的,名叫妙蕊。妙蕊带来了一炉淡梅香,有安神解乏之用,极好的东西,说是盛妃体恤后宫姐妹们辛苦,专程给各宫里送的。因着后宫妃嫔众多,长春宫里送香的婢女忙不过来,所以路上遇见了,才转交给了她来送。 盛妃与淑贵妃不和已久,和淑贵妃暗里较劲儿。这回淑贵妃让妃嫔辛苦,她便来抚慰,扮了一手好人。不过,厉鸿澈虽知道她们二人不和,倒也没有细想。 “把香点上吧。”他确实头疼得紧!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