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尚且还瞧得不太真切,但是若是回了东陵,后果只怕还会更为严重,即便是她可以动动心思让这三万人闭嘴,但是帝都之外,还有暗中越过海岸另辟蹊径正在赶来的东陵人马,只要这事儿传进了一个东陵人的耳中,无论是对她还是对于现在跟着她的这三万人,都是极为不利的。 想到这里,沈芝韵也是气的脸色发青,单单是从她内心的角度来看,她自然是极为不愿意看到这些东陵大军当着她的面认了颜繁之这个尚且未曾回了东陵王府的颜繁之为郡王的,毕竟这跪拜之礼若是行了,便是等同于他们这些东陵大军已经彻底认同了颜繁之的身份,而自己这个所谓的郡主身份,瞬间便是陷入了一个尴尬至极的境地。 一想到这里,沈芝韵心中便是极为不干,虽然理智告诉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冒险,但是一想到颜繁之的小郡王身份会让自己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和所有努力都白白耗费的事情,沈芝韵便实在是无法冷静下来。 她头一次没有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咬牙切齿的对着姬弦音怒目相似道:“荣华世子少在此处胡言乱语,这是我东陵的事情,本郡主自当会妥善处理,就不劳烦大楚的世子殿下费心了。” 一语落下,沈芝韵继而又将视线落到了颜繁之身上,即便是已经极力的想要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但是对于这个极有可能会夺走了自己一切的人,沈芝韵同样没有半分好脸色。 “至于颜副将军说自己是本郡主那位失踪多年的小郡王身份的兄长之事儿,尚且还有待商榷,颜副将想要我东陵儿郎称呼你一声郡王之心本郡主可以理解,只是依着本郡主之见,此事儿还是待本郡主处理完了大楚这边的事情之后,再带着颜副将一起回东陵王府,寻了父王亲自见上一面才最为妥善,不知颜副将军认为本郡主所说可是恰当。” 沈芝韵最后一句询问颜繁之自己的想法是否恰当的那一句话,分明该是一句询问话语,可由着她说出来的时候,却是彻彻底底的陈述句,一双杏花眸子更是饱含着威压死死的看着颜繁之,很显然是在警告颜繁之。 “毕竟颜副将既然说自己是本郡主的兄长,理所应当该是能够清楚自己的身份并非是大楚之人而是东陵之人吧?” 这句话的意思同样也是威胁警告,警告颜繁之既然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东陵之人,是东陵的郡王,那就不能擅自破坏了她今日攻破大楚的计划,不要妄想在这个时候动了什么歪脑筋试图让东陵大军听从他的吩咐停止了进攻。 沈芝韵说这番话,明显是要威胁着看颜繁之改变主意的,可是让她措手不及的是,回答的她的人仍旧是她现在恨之入骨的姬弦音。 姬弦音对于沈芝韵警告自己不要多管闲事的话明显是没有什么多余想法的,反而是眉眼微挑,颇为随意的道:“如此害怕本世子多言,想来无非也是怕本世子坏了郡主的好事罢了,郡主对本世子如此也便罢了,只是这堂堂东陵郡王的身份,什么时候也轮落到了区区庶出郡主可以威胁的地步了?” “更何况,颜副将到底是不是东陵郡王,哪里需要回了什么华亲王府才能确定?华亲王府自古便有古训规定,唯有选定的继承人,才能戴上了象征继承人身份的抹额,东陵所有人都知晓,你这手底下三万人都知晓的规矩,莫不成锦绣郡主还妄想巧言糊弄了去?” 闻言,这些个东陵大军明显也是受惊不浅,本来他们在听到沈芝韵提及要带着颜繁之回去的时候,还下意识的停顿了动作,认为事情真的有转机,可以让他们不至于在讨好颜繁之的同时得罪了这位手段狠辣的锦绣郡主,但是如今姬弦音这一番话,却是将他们的后路堵的干干净净。 若是姬弦音没有提及抹额所蕴含的事情,他们或许还能开脱说当时没有承认颜繁之的身份是忘了这回事儿,可是如今这事儿被姬弦音挑明说了出来,当真是让他们半分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了。 毕竟若是回了东陵此事儿被颜繁之向华亲王爷提及,他们便是连个撒谎的借口都没有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沈芝韵本就铁青的脸色,一刹更是阴沉如墨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姬弦音一个记忆之中病弱公子,竟然是个如此厉害之人,身为大楚之人,却是对他们东陵的事情规矩如此了解,那抹额代表的事情,当真是堵的她半句话还不了嘴。 她也是到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虽然姬弦音言语凉薄惜字如金,但是一开口便是轻而易举攥紧了他们所有人的命脉。 起初她不知晓慕流苏是女儿身的时候,在得知这二人之中传出了断袖之闻的时候还颇为不屑的嗤之以鼻,认为慕流苏那般智谋无双之人,若是当真看上了姬弦音这等懦弱无能除了一张脸别无用处的人,那便算得上天大的笑话。 然而时至今日,沈芝韵才发现,原来自己才是那个笑话。 ------题外话------ 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