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让恰恰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吃苦受累,甚至生死不明,他情愿对方来问他要赎金。如果对方跟他狮子大开口地要钱,多少钱他都愿意给,只要让他知道恰恰还好好的,还能回到他身边,别的真的都无所谓。 他们焦急地搜寻着,等待着,可是一直没有接到电话。 “叔叔骗人,这里没有小金鱼气球啊。” 这是一间简陋的小旅馆,墙纸色彩暗沉,大片脱落,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霉味,老旧的电视机只能收到几个台,床褥是艳俗的花朵图案,掩盖了那些陈年的污渍。 恰恰不喜欢这个地方,没有看到小金鱼气球,他想回去了。 可是这个叔叔好像把他带到了很远的地方,他不知道要怎么回家。 吴全在便利店里买了奶粉和一些面包、饼干,又在对街的小吃摊买了一份炒面,他告诉恰恰:“气球可能飞走了,明天叔叔把它们找回来给你看吧。” 天色渐晚,恰恰面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有些害怕了,他扁扁嘴说:“叔叔,我不想看小金鱼气球了,我想爸爸了,想回家……” 吴全冲泡奶粉的手微微颤抖,他努力保持平静,叫这孩子的小名:“恰恰,喝点牛奶,吃点东西吧。” 恰恰根本没意识到他为什么知道自己名字,只摇头拒绝:“恰恰不吃,恰恰要回家了!” “恰恰乖,叔叔明天就送你回去好不好?现在太晚了。” “不要!”恐惧和委屈袭上心头,恰恰发起了脾气,眼泪涌出眼眶,“呜呜呜,恰恰要爸爸、要daddy!呜……恰恰要回家!” “别哭了!”吴全被他吵得心烦意乱,恨不得堵上他的嘴。 “哇!”恰恰情绪彻底崩溃了,哭得整张脸都红了,一声声喊着“爸爸”、“daddy”。 吴全理智的弦绷得死紧,巨大的压力令他难以呼吸,他冲出了房间,任凭孩子在屋里哭泣,只想求得片刻的安宁。 他真的这么做了。 他诱拐了这个孩子。 现在只要等到合适的机会,打电话给那个郑总,他就能用这个孩子换来三十万现金。 洋洋就可以得救了! 房间里的哭声越来越小,渐如蚊讷,吴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到了屋里。 只见那个孩子满脸泪水和鼻涕,眼睛红肿,因为哭得太凶而阵阵抽搐。他拿毛巾给孩子擦了擦脸,又喂他喝了点水。 恰恰已经哭脱了力,嘴里嘟嘟囔囔的,慢慢睡着了。 吴全轻吁了一口气,将那碗凉了的炒面胡乱塞了几口,便浑浑噩噩地等待着。 他想好了,他要在48小时后给那个郑总打电话。 那时候,孩子的家人饱受失去孩子的煎熬,心理最为脆弱,一定对他有求必应。 恰恰第二天早上醒来,看见自己床头飘着两只小金鱼气球,一只红色的,一只黄色的。他很开心地伸手去抓:“小金鱼气球!” 吴全笑道:“喜欢吗?叔叔把它们带回来了。” 恰恰仰起大胖脸:“喜欢!谢谢叔叔!” 吴全摸了摸他的头。 不过恰恰很快就想起自己还没回家的事,扯着吴全的衣袖说:“叔叔,恰恰今天不想上幼儿园了,你带恰恰回家吧,恰恰想爸爸了。” “你叫尚晓恰对吧?叔叔认识你爸爸的。昨天叔叔打过电话给恰恰的爸爸了,他说最近有点忙,在外地出差,让叔叔暂时照看一下恰恰。” “爸爸不在家吗?” “嗯。” 恰恰坐在床边踢了踢腿,嘟嘟着嘴很不高兴的样子:“爸爸又不在家,讨厌死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