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衡在东华门内等了片刻,就见李存睿回来了,连忙上前:“李叔。” 李存睿跟他招手,进了门,他道:“你自哪儿来?” “早上去了趟大理寺,不敢让李叔久等,然后就直奔这里来了。” 李存睿抓起扇子扇了扇风:“难得啊,连办成两件大事,正该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居然还记得我叮嘱你的事情。” “必须记得!”晏衡道,“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朝廷正是用人的时候,既然我能帮得上忙,那当然要不遗余力。” 说完他又道:“姜图是我抓的,但裴寂真是蓝姐儿的首功,这个我可不敢冒领。” 李存睿摇着扇子睨他,然后丢给他一本册子:“既然这么想帮忙,给你三日时间,这册子上的人,挑出几个来回我。” 晏衡接在手上一看,是本花名册,再一翻,竟然是吏部剔出来的前朝臣子的名册。想想昨日到如今不过一整日的工夫,他居然就已经挑了出来,不由佩服。 当下便应下来:“那我三日后我再来回李叔的话。”起身一看李存睿茶杯空着,便又执壶给他沏了杯茶才走。 李存睿瞄了他一眼。 …… 皇帝把活儿顺手推了给李存睿,到了坤宁宫,太子已经和皇后在桌旁唠着嗑了。 看到皇帝,两人都站了起来,皇帝眼里却只望着皇后:“现在用膳是不是太早了些?”一面说着,一面却又大摇大摆在桌旁坐下来。 皇后素知他不要脸,也懒得理他,深怕饭吃晚了耽误了太子用功,摆手让素馨去传膳,然后又唤来一盏薄荷清茶给了皇帝解暑。 太子问道:“听说阿檀昨夜里又有大收获?郑王府尚有后人在世,这是真的?” “真的,又是蓝姐儿的功劳,朕正琢磨着怎么怎么赏她呢。如今人还由晏衡软禁着,到时还算安分。” 皇帝端着茶,闻到熟悉的薄荷味,顺道忆苦思甜:“想当年在山上,常见你母后她们掐这玩意儿——” 皇帝话说到这儿忽戛然而止,连端到嘴边的杯盏也停了下来。 “父皇怎么了?” 太子诧异。就连不太愿意跟他说话的皇后也看了过来。 皇帝把碗放下:“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何事?” 他这连自称都给改了的凝重模样,把皇后和太子也都弄得不敢掉以轻心。 皇帝望着他们:“我记得杨姝说她在客栈里放火那天夜里,是倚借了救下的一个少年才完成放火那件事的。” 皇帝浓眉之下目光熠熠:“杨姝说那少年十七八岁。那是十八年前,而存睿说裴寂所说的韩拓的年岁,十九年前是十五六岁。” “正是!”太子也想起来,“儿臣也亲耳听到杨姝这么说过。” 皇后也郑重起来了:“你是在怀疑当时她救的人是韩拓?” 皇帝沉吟:“郑王赵檎的遗孤如今随着养父姓裴,叫裴寂。裴寂的下落原本除了赵檎指定的几个幕僚,余则无人知晓,也是这般谨慎才容他安安稳稳活到后来。这么看来,泄露裴寂身份的人就只能是这些人。 “而杨姝的父亲,刚刚好就曾是赵檎的幕僚。 “如今徐幽与梁翼两个幕僚皆还在与裴寂共进退,被杨姝所救的是个十几岁的身手厉害的少年,而韩拓同样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