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你……你要走?你、你还不许浔儿再做纠缠?可你们不是即将要成亲吗?”未几,齐老夫人语无伦次地道。 “齐老夫人明察,民女不曾倾心于侯爷,更不愿嫁给侯爷。什么两情相悦,钟情于彼此都是从来没有的事。若非侯爷步步相逼,强人所难,民女今日绝不会出现在老夫人面前,与老夫人说这番话。”裴玄霜字字铿锵地道。 齐老夫人瞪大眼睛听着裴玄霜说出的每一句话,听罢,僵着脸歪在了引枕上。 她活了大半辈子了,此般事实如何,心中自有定论。 怪不得裴玄霜一直面有郁色,原来症结在这! 亏她还以为,此二人鸾凤和鸣,鹣鲽情深! “浔儿,你怎么说?”齐老夫人强忍着怒气道。 谢浔一手搭在紫檀木雕梅花纹炕桌上,一手放在膝头。神色安定,眸光清清,眼底甚至还蕴着一丝醉人的浅笑。 他看着裴玄霜,轻斥:“玄霜,老夫人年纪大了,经不起吓,你可不要胡言乱语。” 裴玄霜紧攥着衣裙,一点点扭过脸来,与谢浔四目相对。即便谢浔掩饰的再好,笑容再清浅荡漾,她依旧从那幽深如渊的乌眸里看到了滔天怒火。 她咬了牙,声音凄楚而坚定:“我是不是在胡言乱语,侯爷心里清楚……” 谢浔笑容玩味地哼了一声,默默移开了搭在了炕桌上的手。 齐老夫人无意识地扫了一眼,惊见那光滑如镜的桌面上,赫然崩现出数道狰狞可怖的裂痕。 她惊诧地看了神色淡淡的谢浔一眼,清了清嗓子,问:“浔儿,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谢浔不屑一笑,恣意慵懒地歪靠在引枕上,漫不经心地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能被本侯看上,是她的造化,她命该如此,理应顺应天命。” 齐老夫人听的直叹气:“也就是说,你确确实实逼迫了人家。” 谢浔敛了眸,不置可否。 “浔儿,你不能这样做啊。”齐老夫人气的一抽,“你身为朝廷命官,怎能做出欺男霸女的事?此事若传了出去,弹劾你的折子会像雪一样落到御案上去!若你们两厢情愿也就罢了,既然裴医女不愿意,你万不能强逼了人家!有道是强扭的瓜不甜,你……放手吧。” 谢浔勾了勾唇角,依旧不说话。 齐老夫人盯着迟迟不搭理自己的孙儿,表情明显窒了一下。 “浔儿,你说话啊。”她重重往炕桌上一拍,“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祖母莫要动怒,孙儿只是在思考,该如何安置裴医女而已。”他终是有了反应,抬了眼,冷笑的望住裴玄霜。 裴玄霜长睫一颤。 谢浔负手而立,幽幽轻述:“裴医女对祖母有恩,对孙儿亦有恩,孙儿既负其恩,定不会欺凌折辱了她去。之所以想将她留在身边,不过是想保护着她,爱护着她,让她不用再忍受居无定所,四处漂泊,无依无靠的苦楚。可惜,这一切不过是孙儿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说罢,迈长腿走到了裴玄霜的面前。 “裴医女,先前多有冒犯,是本侯失礼了。”他伸出手,一把扶起裴玄霜,温润修和地道,“你的心意,本侯明白了。本侯向你保证,此生,你再不用踏进武安侯府。这世间天大地大,相信即便没有本侯的庇护,裴医女也能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和手段活的潇潇洒洒。本侯也忠心祝愿裴医女今后能顺风顺水,运旺时盛,文定吉祥,姻缘相配……” 裴玄霜盯着谢浔含笑的冷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