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全身警惕,声音放低:“阮阮,我们报警。” “嗯?” “那一桌男的、女的都盯着你,我怕。” 阮呦看过去。 卫雯恭敬朝她点头一笑。 桌上的菜几乎没动,四个保镖拿着筷子时不时夹两道菜,但没有真的吃。 大概是规定? 阮呦歪头想了想,给卫雯发消息:“不要浪费食物哦,这顿我请。” 卫雯:… “好的。” 四个保镖哼哧哼哧乖巧且激动地干饭。 鹿鸣:“??” 阮呦不打算隐瞒,她还有烦恼需要这位多年好友开解。 “亲生父母昨天找到了我,他们在国外,暂时回不来,但我见到了哥哥。” 鹿鸣抿嘴,表情严肃。 亲情是阮呦唯一的软肋与弱点,原生家庭带来的阵痛伴随了她很多年,不过她一直处理得很好。 “他们很有钱?” 她今天看到了阮呦的新车。 “嗯。” “什么程度?” 阮呦顿了顿,老实巴交地说:“四位保镖和私人管家,开了两辆幻影来的。” 鹿鸣:“……” 鹿鸣深呼一口气,“你让我静一静,我知道你在纠结什么。” 当阮呦决定退圈开启她“真正喜欢”的人生时,没有人可以挽留她,但这时候出现的家人会成为她无法跨越的心理障碍。 阮呦对家人的感情,就像鹿鸣遇见的两任男朋友。 第一任把她甩了,第二任劈腿了,两任渣男伤透了鹿鸣的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鹿鸣两年来再没交过一个男朋友。 阮呦比她的症状要重些。 第一个家庭出现在幼年,第二个家庭出现了七八年,结果都不好。阮呦在心里建起的心墙要比她高得多。 一般遇到这种创伤,要么慢慢治愈,要么像鹿鸣一样逃离,亦或者以毒攻毒迎难而上,再找一任。 鹿鸣没有勇气。 知道真相的时候太痛苦了。 当她听到阮呦要在家里待半个月等父母回来时,鹿鸣很惊讶。 她了解阮呦。 待半个月在很大程度上意味着阮呦跟过去和解,跟亲情妥协,但又没有完全表达出来。 阮阮给了自己半个月期限,这是她自我保护的盔甲,如果父母哥哥像过去两任养父母那样,她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至于刚才说的什么“哥哥可能很看重家产巴拉”的,都只是表面借口。 甚至有这样一个哥哥反而能给阮呦情感上的缓冲。 如果一开始就是热情的关心与爱护,阮呦抵挡受不住,她会不知所措会尴尬,甚至是害怕。 心墙要一锤一锤慢慢打破。 至于所谓的豪门争家产大戏压根不是事儿,谁会把咸鱼躺平的人拽进斗争中心啊? 怎么,邀请咸鱼进来嗑瓜子看戏? 阮呦戳着碗碟里的海带,“你觉得这样做对吗?” 鹿鸣点头,声音温柔,也很真诚:“阮阮,我觉得你不应该质疑自己。你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懂得追寻,又很果断,一直是我想追寻的榜样。” “其实退一万步来说,你哥跟你很搭。” 阮呦秒懂。 “你哥重权势,你不喜欢,他每一次把你推出这场继承权大战中的时候,你反而心想事成,妥妥的双向奔赴。”鹿鸣忽地一笑:“如果他是不想工作的咸鱼,把你找回家就为了让你继承家产,你才完蛋。” 想到那场景,阮呦打了个哆嗦。 “别说恐怖剧情。” “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放轻松,坦然接受现在的一切。最差也是找他们拿个小几亿跑去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