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来,“儿臣知道了。” “退下吧。”说了这么一通话,齐凌脸上的疲倦之色越来越浓,便挥手让齐静退下。 等齐静退出去后,齐凌闭上眼睛,靠着枕头沉沉睡去。 第二日,黎明升起。 帝都依旧是那个帝都,汇聚着天底下最盛的权势、最热闹喧嚣的人烟。 街边那形形色色的百姓根本不知道昨夜发生在帝都城中的血雨腥风,而不少大臣也都没有意识到。 直到他们上朝,在太和殿前看到那身穿轻甲的衡玉与虎威将军左五两人,看到那陈列于殿下的一千御林军。 这些年衡玉已经很少露出自己的锋芒,以至于这一代新人换旧人的朝堂上,不少人都忘了她的手段。 所以才会有人在储君已定的情况下选择站在大皇子那边,使手段为大皇子摇旗呐喊,想要为大皇子谋夺储君之位,也为自己谋取青云之路。 衡玉站在太和殿前,低头擦拭手中的长剑,直到听到有脚步声向她靠近,才缓缓抬起眼。 大皇子妃的父亲工部尚书正往她走过来,额上满是冷汗,他那素来打理整齐的胡子难得有些乱糟糟的。 衡玉平静望着他,两人对视片刻,衡玉才缓缓笑开,“我知道大皇子的事与你并无关联。对上我这种事,除了年轻人有胆魄,你们这些同辈人实在没想法与他们胡闹。” 说得骄傲又肆意。 工部尚书不由苦笑起来,是啊,他们这些也曾在乱世中占据一席之地的人物,站在她面前,却根本升不起太多的战意。 工部尚书抬头去看,只觉得这二十余载岁月从未在她身上留下丝毫痕迹。他们都老了,有些人已经退居幕后把舞台留给年轻人搅动风云,唯有她一直站在权势的最顶端谈笑风生,坐观权势起落更迭。 “你这人,作为朋友会很有意思,若是作为对手,就是一种悲哀了。”看了二十多年,他对上她时,依旧是毫无胜算。 衡玉轻笑了笑,不说话。 工部尚书慢慢恢复平静,他理了理自己的胡子,用手帕擦了擦额上的汗,重新恢复从容后方才出声问道:“大皇子妃乃我的女儿,我想为我的女儿外孙问上一句,太傅要怎么处理大皇子?” 御林军都出动了,大皇子必定是存了谋逆之心无疑,他只希望陛下能多存几分对亲子的恻隐之心,留下大皇子的性命。 朝堂之上,内侍总管念着圣旨上的内容,“……封大皇子齐祚为礼亲王,定居帝都,封二皇子齐绪为闽王,封地为闽地,明年春日启程就藩……” 工部尚书听着这道旨意,心底一松,只感慨陛下终究起了恻隐之心。 他却是不知,这道旨意是齐静拟定的。 今天天未亮时,衡玉便进了宫,将一份空白圣旨递到齐静面前,把昨夜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诉齐静—— 大皇子谋逆,想要暗中起兵事夺得储君之位,二皇子隐约听到些风声,虽然没有参与此事,但也没有提前示警。 “这份圣旨是空白的,上面已经盖好了玉玺,只要殿下在上面落字,这份圣旨就会生效。而大皇子与二皇子的命运也都在殿下一念之间。” 初初听到衡玉这番话时,齐静的心脏根本不受控制,疯狂跳动起来——这就是权势的滋味,两位皇兄尊贵至此,生死命运却都在他一念之间。 但不过是呼吸紧了一瞬,下一刻齐静就猛地清醒过来。 他抬眼望着衡玉,心底浮现起昨日他与衡玉的对话,便知道这是衡玉给他的一场考验了。 太傅会想要看到什么样的圣旨内容,父皇会想要看到什么样的圣旨内容,他又能接受怎么样的圣旨内容呢? 齐静不断在心里这么询问自己,快速思考着,同时抬手将衡玉手里的圣旨接过来。 “殿下可以慢慢考虑,距离上早朝还有一个时辰。”衡玉说道,转身离去,把书房的空间全都留给齐静。 一炷香后,齐静走出来,将圣旨递给衡玉。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