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着曼妙的美人,一副是幽静山林间的鬼魅,妩媚风流;另一幅绘得则是云遮雾绕中的仙山,隐约能窥见美人的清丽容颜,不食人间烟火。 恰合了柳三先生所写的《遇妖》中的头两折的戏。 沈瑜驻足在这两幅画前,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这些年在宫中见的美人图也不少,可眼前这画卷,仍旧是惊艳得很。 “如何?”点青见她这模样,又是得意又是肉疼,“能让你这般,倒也不枉费花的大价钱了。” “好极,”沈瑜收回了目光,“有劳你了。” 点青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你同我客气什么?来,我们上楼去看看。” 沈瑜又恋恋不舍地盯着那两卷画看了几眼,方才含笑跟了上去。 当初她打定主意建这听音茶楼,就是因着柳三先生递来的那折子戏。就好比拿诗词来吸引读书人,想要引得寻常百姓来此,就得有的放矢才行。 诗词歌赋是行不通的,戏文、说书倒是可以一试。 原本柳三先生填的是戏文,但茶楼地方有限,她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收拾个戏台班子出来,所以便同他商量了,将戏文加以删改,改成了志怪话本。 京中茶肆也不是没说书先生,可大都是老生常谈的故事,并没什么新意。 沈瑜是亲自看过那改后的话本的,她毫不怀疑,只要推一把,这些故事绝对能在京中传开来,吸引许多慕名而来的百姓。 为防噱头不足,她还特地拨了大笔的银子给点青,让她去寻画师绘了这两幅美人图。 如今声、色俱全,不愁施展不开。 将茶楼的布置看完后,沈瑜在二楼寻了个位置坐下:“说书先生还没来吗?” 点青看了眼天色,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着有人进了门,笑道:“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这就是。” 沈瑜站起身,倚在扶栏旁,向下看去。 寻常的说书先生大都是上了年纪的,可这位看起来却年轻得很,相貌生得很是不错,长身玉立,仰头向她拱了拱手。 而后就上了西侧的那台子,坐定了。 沈瑜回过头看向点青,目光中带上点疑惑。 “他姓宗,名博义。你别看他年纪轻,但口齿了得,先前还帮着柳三先生修了话本,也算是有才能的。”点青抿唇笑了声,“再者,这话本若是寻个老头子来讲,未免让人有些扫兴。” 沈瑜愣了愣,随即无奈地笑了笑,承认了点青这话的确是有道理。 宗博义并没急着开讲,而是先让小厮沏了茶来,又摆弄着桌案上的抚尺与折扇,回头盯着那墙上悬着的美人图看了会儿,像是在酝酿什么似的。 沈瑜看着他这模样也觉得有趣,并没催。 “说起来,你怎么又开了个茶楼?”点青闲得无趣,随口道,“我先前还以为你会换个铺子来着。” 沈瑜托着腮,漫不经心地看着墙上悬着的那美人图:“倒也想过。但茶楼开得熟了,懒得费心去折腾旁的。再有……家中还放着不少新制的茶。” 说着,她又想起让宋予夺帮着试茶的情形,忍不住摇头笑了声。 点青被她笑得莫名其妙,正准备再问,宗博义那边却已经一拍抚尺,开讲了。 其实这话本沈瑜早就看过了,尤其是前两折,连改了几版都一清二楚,所以对这说书并没抱多少兴致,不过是例行掌个眼罢了。 可出乎意料,宗博义竟有本事将这故事讲得跌宕起伏,让沈瑜这个知道话本走向的人到后来都不由得凝神细听。他声音清朗,讲起故事来抑扬顿挫,吊胃口的时候扣人心弦,一气讲下来,堪称是酣畅淋漓。 及至最后抚尺一拍,沈瑜兀自回味了会儿,方才向点青笑道:“你可真是捡到宝了。这位宗公子,是从何处寻来的?” 点青道:“这我也说不清……早前只是让人帮着找说书先生,试了好几位都不合心意,最后还是他听闻咱们这里招人,自己找过来的。只报了名字,身份家世一概不知。” 沈瑜的目光落在他那衣裳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