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兮能够明白她此时的心情,就只是觉得深深的无力又心疼。 她看着小丫头的脸,沉默了一阵,然后把她拽在她袖子上的手移入掌中,紧紧的包裹住。 那丫头见状,犹豫了一下,就没再跟。 宋楚兮牵了殷黎的手回到殷湛那里,彼时太医都已经退到了旁边的厢房里研究解毒的法子,只有阮大夫还和卫恒一起守在殷湛这里,坐在床边,满头大汗紧张不已的给他扎针。 殷黎走到院子里的时候还有些迟疑和退缩,但是刚一进门,立刻就松开宋楚兮的手快跑到了殷湛的床边。 “小郡主,可别乱动!”阮大夫赶忙提醒。 殷黎本来伸手就要去抓殷湛的手的,但是看到他手背上颤巍巍的两根银针,就又怯怯的缩了手。 她咬住嘴唇,慢慢的,很小心的趴伏在殷湛的床边上。 她身在的身量已经有一些了,身子不能直立,但是跪着又够不到去看床上的殷湛,于是就用一个十分怪异和艰难的姿势,半跪半趴在那里。 她不敢去碰殷湛,犹豫了好半天才十分小心的一点一点从手指托起他放在床沿上那只手的拇指,用两只小手很轻很仔细的轻轻的攥住了。 除了刚开始无声的恐慌落泪,这一整个晚上,这个孩子就没有哭过。 她才不过只有七岁而已,承受着这样的压力,宋楚兮就是再如何的心痛不忍,但终究也发现自己是无计可施的。 阮大夫一根一根的往殷湛的身上扎针,为了力求精准,大冷天的,他居然也是汗湿夹背,又一直忙活了小半个时辰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怎么样了?”卫恒连忙问道。 “不太乐观!”阮大夫是自己人,并不说场面话,而是实话实说。 他回头看了眼床上人事不省唇色都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的殷湛,然后走到宋楚兮面前道:“王爷出门之前服用了一些我配置的清毒的药丸,后来事发之后王妃又马上喂了他清心丸,但是这种毒的毒性实在太烈了,就是这样也急剧扩散了。小的用银针暂时封住了王爷的各大经脉,能暂缓毒素续集扩散,但是这毒——我却是无能为力的。” 不是阮大夫的医术不够高明,而是这一次出手的人太毒,根本就完全没准备给殷湛留下一丁点儿的生机。 就算殷湛提前有准备,又加上宋楚兮的清心丸及时救命,也就只是没叫他直接咽下那口气去而已。 “我去看看那边太医有结果了吗!”卫恒的的脸色铁青,打了个寒战,一撩袍角就出了门。 其实他们对那些太医本来就没有抱着指望的。 太医都是皇帝的人,有几个人会真心实意的来救殷湛的?更别说宋楚兮觉得阮大夫都束手无策的毒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办法,而且—— 就算他们真有本事研究出解毒的药方来,会不会拿出来都两说。 “王妃——”阮大夫还有话要说。 宋楚兮本来正失神了一瞬,思绪被他打断,不经意的一抬头就看到床榻边上的殷黎不知道何时已经扭头过来,也是眼睛明亮,一眨不眨的盯着阮大夫在听他说话。 宋楚兮的胸口一痛,忙是不送声色的制止了阮大夫。 阮大夫会意,赶紧说道:“小的先去写个方子给王爷煎药,这里让王爷先休息。” 他匆匆转身离开了。 殷黎的目光还一直胶着在他的背影上。 她不哭不闹,脸上没有太过生动明显的表情,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