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宋承泽却突然目色一寒,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看着院子里的众人道:“功败垂成,我已无话可说,但也同样的不能坐以待毙,麻烦几位殿下商量一下,看看谁能做主去办,一炷香的时间之内给我准备好车马干粮,我要长城。” “出城?”殷梁听了笑话一样的冷笑出声,“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执迷不悟?” “怀王殿下!”宋承泽打断他的话,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微微一笑,“一炷香的时间,记住了。” 殷梁闻言,陡然心惊。 他突然反应过来,之前他和南康公主之间的合作应该也是宋承泽指使,而如果今天他不能安抚住这个人的话,他马上也要跟着遭受没顶之灾了。 殷梁的脸色僵硬了一瞬,微微发白。 宋承泽就又露出一个笑容,然后砰地一声合上了房门。 那屋子里,隔绝了外面的视线,南康公主才噌的一下子站起来,快走两步到他的面前,焦急道:“你这是要做什么?现在你都公然露面了,就算今天能得个便宜从京城里走出去,后面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知道啊。”宋承泽还是漫不经心的笑道:“大概是从我进京的那一天起就没打算要活着再走出去吧。” “承泽——”南康公主加重了语气,也只是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注定了的败局,是却偏不甘心,最后又是一场笑话。”宋承泽浅浅的叹了口气。 “别怪我的自作主张,这次是我连累你了。因为阿湛察觉到了一些事情,我不得不草率的出手了。”南康公主道,面上神情是掩饰不住的痛苦。 她看着眼前的宋承泽,心中百感交集,最后还是愤慨的质问道:“你做什么要插手?今天你让我进了宫,这所有的事就再都和你没有干系了。” 宋承泽已经走投无路了,就算暂时可以藏身在她这里,可殷湛已经洞悉了这一切,所以她的府邸里不安全了。 为了断绝所有的线索,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去引开所有人的注意力。 只要她当着皇帝的面去把那件巫蛊案的罪名承担下来,只要她死了,宋承泽也就安全了,再没有人能拿到线索将他翻出来了。 她本来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可就在准备进宫之前却被宋承泽拦下了。 他没让她去,还公然做出了劫持她的假象。 他明明知道,一旦站出来,让皇帝那些人知道了他的存在他就绝无活路了。 南康公主的心里又急又气,可是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为时已晚。 她也耽误不起,只匆忙的握住了宋承泽的手道:“你别争一时的意气,想办法脱身,以山高路远,去哪里都好,都总要强过把命留在这里。” “那你呢?”宋承泽反问,说着也没瞪她回答,就又讽刺的冷嗤了一声,“殷绍已经窥测到了部分真相了,宣王那里,你不去和他公开为难,他或者还会给你留有一线余地,可是殷绍不然,他一定会穷追猛打,把这背后所有的真相都翻出来的,都时候你要怎么应对?” 南康公主可是险些要了殷绍的命的,以殷绍睚眦必报的个性,肯定也不会对她手软。 只冲着她曾经为了遮掩自己的丑事先后杀死淮南郡主和安寿公主的丑闻,就足以叫她死无葬身之地。 皇帝是最看重皇家颜面的,绝对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人死了不要紧,在死之前还要沦为笑柄,遗臭万年。 这些所谓的后果,南康公主自然一早就考虑过了,她脸上却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苦笑了一下道:“抖不抖出来的又有什么区别?淮南——” 她说着,突然就泣不成声的捂住了脸,呜咽道:“是我对不起她。” 那件事,过去之后她就绝口不提了,可不提却并不代表就真的可以忘记,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淮南毕竟是她十几年来相依为命宠爱着长大的女儿,当时一念之差,因为淮南撞破了她和宋承泽私会,并且羞愤之余就说要去宫里告诉太后,她一时惊慌便下了狠手,而等后来冷静下来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她做过的任何事都不后悔,却唯独在淮南的事情上,每每午夜梦回都要被深深的罪孽感折磨。 宋承泽也不试图安慰她什么,当初梨园事发的时候,因为误闯进那院子的人是淮南,他不方便出面,就由南康公主出去应对了,当时他也没想到那母女两个人争执起来居然会当场引发了血案。 这件事,他倒是不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