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面说的吗?你们太医院的人如果是自认无能的话,就不如马上都给朕退位让贤了。”皇帝忍无可忍的开口,虽然他是竭力的想要维持风度,但是一开口,脾气就完全压不住了,到了后面,就成了咬牙切齿的低吼。 钟太医心中一抖,赶紧伏地道:“皇上息怒,并非老臣有意推脱,实在事关皇嗣,老车不敢妄言。” “说——”皇帝怒不可遏。 “这——”钟太医不得已的把身子伏的更低,不得不硬着头皮道:“按理说,良嫔娘娘身怀六甲,这诊出来的应该喜脉的,可是——可是微臣方才诊断之下,发现——发现她的脉象正常,并无——并无有孕的迹象——” 钟太医的声音越来越低,皇帝已经忍无可忍的怒然拍桌,“大胆!” 宋楚芳强自支撑了许久,看到他脸上暴怒的表情,险些跟着昏厥,直接从椅子上滑下来,大声嚎啕道:“钟太医,你休要信口雌黄,本宫是喜脉当初也是你太医院的太医诊断出来的,现在你却说本宫这不是喜脉?你们到底居心何在?” “娘娘,陛下面前微臣不敢妄言,您这确实不是喜脉啊。”钟太医满头大汗道。 他在太医院当值二十多年,见过许多滑胎或是难产的后妃,但是有胆量谎报有孕的—— 宋楚芳这算是开天辟地头一个了。 这女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这种谎也敢撒? 皇帝的胸口不住的起伏,狠狠得的瞪着宋楚芳。 宋楚芳虽是已经恐惧到了极致,但却不得不强撑下来,惊慌的爬到他脚边,拽着他的袍子哭诉道:“陛下,这绝对不会的,如果臣妾没有怀孕,那张太医为什么会这么说?之前他可是每天都会进宫去给臣妾诊脉的,他绝对不可能误诊的,皇上,您要替臣妾做主啊。” 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咬死了她自己不知情,把责任都推给张太医和那个死了的瑾妃,尽量争取吧。 “张毅?”皇帝的目光阴测测的盯着她。 高金立会意,赶紧吩咐她的小徒弟道:“今天宫里张太医不当值,你去一趟他的府上,把他带来,当面对质。” “皇上,臣妾冤枉,冤枉啊!”宋楚芳只不住的喊冤,那么明知道皇帝不会信她的无辜,她也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松口,“皇上,臣妾入宫的时日尚浅,张太医那样老资格的太医,臣妾和她都没什么交集的,他为什么要给臣妾撒这样的谎啊?” 太医院的人,每个人都干系重大,稍有不慎,就要人头落地的,所以每个人当差的时候都极小心,虽然也有人是宫里哪位主子的亲信,但是有些事,也还是不敢做的。 就凭宋楚芳这样的资历,的确是不足以收服了张太医为她撒这样的谎的。 她跪在皇帝脚下,哭的声泪俱下,委屈不已,“而且当初张太医给臣妾诊脉的时候,是瑾妃娘娘叫过去的,当时也是瑾妃娘娘在旁边看着的,他绝对不该撒这样的谎的。” “你说着话是什么意思?”殷化立刻反应过来,怒气冲冲的上前一步,冲皇帝拱手一礼道:“父皇,我母妃她人都去了,良嫔说这些话,分明就是想要让母妃替她做下的大逆不道的事情背黑锅的,母妃她在天有灵,请父皇体恤怜悯。她服侍了您那么多年,绝对不要姑息,让人在身后这样侮辱她的名声。” “皇上,臣妾绝无此意。”宋楚芳哭哭啼啼道;“只是——只是臣妾实在是不知道,如果臣妾没有怀孕的话,张太医他为什么要说——” “全都给朕闭嘴,张毅都还没来呢,你们就开始争执不休了?你们是真的就这般心虚?连等他当面对质的胆量都没有吗?”皇帝沉声叱道。 宋楚芳和殷化两个齐齐噤声。 “皇上您消消气,还是您自己的龙体要紧,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刘皇叔上前抚了他的胸口给他顺气,梁嬷嬷不多时就端了定惊茶来。 宋楚芳只是哭哭啼啼,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 而殷化跪在她旁边,不见焦灼不安,只是很有些气急败坏。 宋楚兮看在眼里,心中突然有一个念头微微一动,暗中扯了下端木岐的袖子。 端木岐扭头和她对视一眼,却是态度不怎么好的冷嗤了一声,“不用操心了,已经有人去了。” 殷化那么镇定,十有*是会赶着去杀人灭口,不叫张太医有机会来当面对质了。 长城从一开始就没跟着进来,舜瑜和舜瑛两个也一直没出去,宋楚兮听他说话阴阳怪气的,左右看了眼,却见卫恒已经不在这屋子里了。 张太医的府邸就在这前面隔了两条街,所以派出去的小太监回来的很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