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洲老大不高兴,掐着儿子的胖脸,轻声骂了句:“小混蛋!” 六六两岁多的时候,连俞玉都开始头疼。 小孩子精力旺盛,跑跑跳跳不消停。俞玉这么些年工作,知道这个阶段的孩子最容易受伤,三五不时地,就有跌倒的小孩被家长带过来,哭爹喊娘的处理伤口。 纪元洲将家具的边边角角全都包上了软包,地面上铺了柔软的地毯,将所有的风险都提前隔绝开来。 大概是职业病的原因,纪元洲和俞玉平时都不爱喝饮料,尤其是碳酸类的,对糖分的摄入更是严格控制。 从六六五个多月开始长牙起,两口子就非常注重他的口腔卫生,那会儿还小,就用软布沾了儿童牙膏给他清理牙面,大一点能配合后,就开始早晚给他刷牙。 六六有一口完美的牙齿,两岁多还被亲爹捆在诊所的儿童牙椅上,给乳磨牙做了窝沟封闭,提前预防龋坏。 六六别提有多羡慕别的小朋友了,看着人家一手一只棒棒糖,眼珠子都红了。 小孩子对甜食最没有抵抗力,偏偏他有一对牙医父母。 最令六六悲愤的是,生日蛋糕都是木糖醇的,简直不给宝宝留活路! 六六贼精,知道直接反抗肯定会被无良亲爹残忍镇压,还懂得迂回作战。 六六的小托班一起组织看了电影,小家伙默默地瞪大了眼,全程聚精会神,难得十分用心。 回到家,吃过晚饭,爸妈按照惯例坐在客厅沙发聊天,正探讨最新遇见的疑难病例呢,就见小家伙换了托班表演的礼服,歪歪扭扭戴着领结,一本正经地跑了过来。 俞玉惊讶地打量了他一番,笑着问:“怎么突然换了这么套衣服?” 小家伙穿衣服还不利索,这正式的小礼服又繁琐,扣子乱七八糟不说,裤子还穿反了。 六六一张胖脸严肃至极,奶声奶气地道:“爸爸,妈妈,我要给你们表演个节目!” 这下不仅俞玉,连纪元洲都来了兴趣,放下手里的杂志,饶有趣味地问:“什么节目?” 六六扶了扶领结,还端端正正地鞠了一躬:“下面,让我为你们唱一首歌。” 夫妻俩连忙正襟危坐,摆出认真聆听的姿态,给足了儿子面子。 六六清了清嗓子,张口就唱:“威利旺卡,威利旺卡~啦啦啦啦吃巧克力,威利旺卡,威利旺卡,嗷嗷嗷嗷吃糖糖……” 俞玉:“……” 纪元洲:“……” 小孩子根本记不住那么长的英文歌词,就会唱“威利旺卡,威利旺卡”,剩下的全是瞎编出来的。 但小小的孩子满脸严肃,一边唱还一边给自己打拍子,让人忍俊不禁。 俞玉噗嗤笑出声:“打哪儿学来的?唔,去看电影了?” 六六点点头,认真地道:“我觉得,我就是威利旺卡,可怜无助又弱小,童年一片黑暗。” 俞玉心里嘀咕,你个小屁孩,三岁都不到呢,你有个屁的童年。 纪元洲冷笑:“能耐了。” 六六不服气地嚷道:“我们要民主!” “在这个家里,我和你妈是民主的,但是你没资格。” 纪元洲不客气地道,“小孩就该听爸妈的话。” 六六小脸憋得通红,大声道:“你们这是霸权!” 纪元洲讥讽一笑,老神在在地翘起一条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老子就霸权你了,怎么着?” 六六鼓了鼓嘴,气得跟只小河豚似的,一张包子脸更圆了。 俞玉看了半天戏,这会儿终于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你想吃糖,想吃巧克力……我们也没有完全不给你吃是不是?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