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不要脸的!想把我们娘俩哄出医院就不用负责了是吧?休想!我告诉你,老娘今个就赖在你们这儿了,说个谎也不也别想把我们娘俩赶出去……” 没防备,被白玉凤抓了个满脸花,大夫也是又气又急,连连后退,捂着脸,看白玉凤像看母夜叉似的。 白玉凤还不解恨,跳起身,追着想要打人,可是她还发着烧,这么突然一跳起来,头一晕,直接就栽倒在地了。 她这么一栽倒在地不要紧,倒把那大夫吓坏了,忙举手表清白:“我可没碰她啊,你们都看到了,是她打的我……” 甭管谁打谁,人这么晕过去了,肯定是不可能送出医院了,得,白玉凤这回也住院了。 白玉凤醒来时,头还有点迷糊,但很快她就清醒过来,知道自己是在哪儿了。 转过头,看看旁边病床上睡着的李拴柱,白玉凤深感欣慰。 自家儿子虽然傻,可是这傻得也是正合时宜,这要不是突然就不认识她了,她怎么能想到把这黑锅往医院里栽啊? 这回好了,儿子就是被医院治傻的,他们说啥也得负责到底,这回肯定得让医院多赔点钱——多少呢?五百?不中,怕是医院说啥也不可能给的。那要三百?两百? 白玉凤正在心里盘算要多少钱,就听到外头有说话声。 “小温,你能确定那个病人之前就是智商有障碍?” “确定,院长,那个李拴柱之前就已经有问题了,这件事只要到胜利二队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绝不是因为在我们医院治疗出的问题。” 白玉凤瞪大眼,捏着手,恨不得爬起来就去扇温淑芳,撕了她的嘴。 臭婊子,她到底哪儿得罪了她们姐俩,居然这么坑她。 也没心思再听外头又都说了什么,白玉凤咬着牙,等外头安静下来,一古鲁爬起身,凑过去看看李拴柱,看他还在睡,松了口气。 李拴柱睡得很香,这会儿还在打呼,虽说鼻涕泡泡直吹,可看在白玉凤眼里却那么可爱,忍不住伸手替儿子掖了掖被子,白玉凤小声道:“乖啊,你好好呆在这儿,医院敢咱娘俩钱,你绝不走。” 用头巾包了头,白玉凤轻手轻脚地出了病房,一路上避着医院的人,悄无声息地出了a医院。 等医院发现白玉凤把儿子丢在医院就那么跑了,已经是第二天的事儿了。 像这样把病人丢下,家属跑了的事儿,在现在这年代还真是少有,整个医院都轰动了。 温淑芳打电话到胜利公社,让人传话给夏明慧,夏明慧听到时也有点发蒙。 白玉凤还真干得出这事儿啊,不知道就这么丢下孩子跑到哪儿去了。 她特意去了李家,大门紧锁,白玉凤根本就没有回来,就这么失去了踪影。 中医院来人寻访时,大家伙都说八成白玉凤是跑回娘家了,王桂花还把白玉凤的娘家在哪哪详细和中医院的同志说了一遍,只差说带你们去抓人了。 “真是丢人啊!哪儿有这么当父母的,还就把孩子丢下不管了,咱胜利咋就出这样的人了呢?” 夏明慧也是纳闷,前世都还没觉得白玉凤坏成这样,怎么这辈子竟连自己亲生的都坑了呢? 就这么着,大过年的,李金库被关在看守所里出不来,白玉凤也一直没找到人,李拴柱就这么被丢在医院里过了个大年。 等到初五,李金库被放出来了,人都还没到家,就被要债的堵住打了个乌眼青。 他还回家了趟,也是找李玉华,这才知道闺女早在三十前就已经跑了,到现在县里公安局也没来信说找到李玉华。 断了希望,李金库整个人都是蔫的。 这可咋办,没钱还债,还不得被打死了? 猫家里想了半宿,第二天李金库卷巴卷巴东西,也跑了。 要债的追到胜利二队,砸开了锁,找不到人,把李家能卖点钱的大小家具都搬走了,连口锅都没放过,又放话说这房子被李金库抵给他们了,谁要买他们就贱卖,只卖三百块钱。 听着的人都吐舌头,且不说三百块根本就不是贱卖,这赌债的房子谁敢买啊? 等过了正月十五,中医院的人还是没找到白玉凤,就又找到胜利二队,找到了和李拴柱关系最近的李富贵家。 眼看着中医院的人带着李拴柱,都不用等人开口,王桂花直接就炸了:“我们家和傻子家早就闹翻了!他爸妈都不管,你们别想让我们管!我告诉你,你们趁早把人给我带走,小心我翻脸拿扫帚赶你们走!”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