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明确的嘛,必须严惩。拘留十五天都嫌少,还要罚款。 用王桂花的话,可是倒了血霉了,时隔两年,她儿子又和男人一样进了拘留所,而且还得交罚款,直接就一百块钱,让她肉疼得直想痛哭失声。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和李铁牛一起去的七个小伙儿,全被拘的,罚款,比李铁牛少点,拘留十五天都不说啥,可就是那五十块钱,也没人乐意交啊! 七家人,全都跑来找李家,又骂又闹,非让王桂花把这五十块的罚款拿出来。七个人,就三百五十元,王桂花要肯拿那她就不是王桂花了。 先还说软话,看没人软下来索性开骂,结果八个兄弟还在派出所里同甘共苦呢,家里人先人脑袋打成了狗脑袋。 头一天没打出个结果,第二天继续,一连几天,闹得李家鸡犬不宁,就连李家的铁锅都被人拿石头砸了。 这回,可真是没法过年了。 王桂花又哭又嚎,坐在地上号啕大哭,也没拦住了那些人翻箱倒柜。 不是不给钱嘛,那就拿东西抵。 就住在隔壁,李金库两口子自然是把事儿听得真真儿的。 可李金库那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这么多人打架,他怎么肯上前拦? 白玉凤更是抱着膀子,隔着栅栏看戏。 倒是李铁蛋,年纪虽小,这时候却有一股狠劲儿,竟是拿了菜刀就往人身上砍。 要不是那人闪得快,这一刀砍实了直接就得进医院,可就算是没砍实,那也破了道口子,血直往外涌。 吓得那人又叫又喊,喊着大家伙收拾小畜生。 可喊了半天,却没人往前冲,只有他老婆抱着他哭:“杀千刀的!我儿子是为了你家李铁牛才进去的,你们不出罚款,还拿刀要杀了我们,可真是黑了良心……” 王桂花一看儿子动刀了,也不哭了,却不像一般母亲该做的那样拦下儿子以免闹出更大的祸事来,反倒像是得了仗义,往儿子后边一站,大吼:“看你们还有谁敢动!” 又骂李富贵:“你个没用的家伙,缩头乌龟似的要你啥用?” 李富贵缩着的脖子伸长了点,看看儿子手里的刀,磕巴磕巴眼睛:“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要是他能挺起胸膛,说这话还真有点英雄气概。 隔壁的李金库听着这边动静消停点了,也有了胆色:“你们这是犯法你们知道不?还当是大革命时候能抄家啊?我呸,现在正在清算呢!信不信我们一去告你们立马也得蹲起来!我说,你别跑,把东西放下……” 又放缓脸色道:“其实吧,他们家儿子那都是铁牛的好兄弟,他们一起同甘共苦,那出来以后不也得是好哥们?你们现在这么闹让他们以后怎么处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吐了一脸唾沫星子。 人是散了,可抢到的东西却没全放下。 王桂花哭得嘶心裂肺似的,啥也顾不上了。 倒是闻声赶来的夏飞仙搂着李铁蛋的肩膀,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把那把被他攒得滚烫的刀拿了下来。 “大人不修福,苦的还是孩子啊!”回了家,夏飞仙就叹气:“铁牛就不说啥了,也不知铁蛋以后会长成个啥样……” 呶了下嘴,夏明慧没吭声,心里却道:能啥样?还不是个混蛋?李家就没出过好人! 老李家这个年是没法过好了,家被砸了,吃的也被糟蹋了,孩子还在炕上哭得哇哇的,就是想过年也过不下动啊。 但王桂花再生气,骂的不是自己儿子,而是杀千刀的贱女人。 “那个贱货,要不是她铁牛怎么会进去?她就是个丧门星,当初咋就没被打死呢?岂有此理倒好,咱们在这受苦,她在县里吃香的喝辣的享受,怎么不撑死她?” 还真是让王桂花说准了,现在孙燕在县里还真是吃好喝好住好。 有了周书记的话,妇联自然得留下孙燕,妇联没地儿住,也不好把人领到自己家,就给孙燕在旅店里开了个房间,包吃包住,只等解决问题。 在大年三十时,为了体现妇联的关怀,妇联主任还特意请了孙燕到家里吃了年夜饭,好生慰问,让孙燕放宽了心。 可是孙燕怎么能放宽心?虽然是暂时离开了李家,但她还没有离开胜利,离开尔河,没有返城,说啥她也放不下这个心啊。 大年初一,她特意借电话给夏明慧打了个电话,等夏明慧接到公社捎到二队的消息,都是下午了。 反正初二时她得进城去温家拜年,也就顺便去旅店见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