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上次我那样对待她,她肯定很恨我,我不想进去激怒她。” 长安变了,没有了那些棱角,不再尖锐,会为人着想,相处起来也很温和。明明是变好了,可骆十佳却有点心疼,这一路的许多经历的都是那么艰难,长安却都撑了下来。人都是如此,因为痛而成长。 骆十佳张嘴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回头又看了长安一眼:“那我进去了。” “嗯。” 骆十佳向台阶上走了两级,长安又唤了她一声。 “十佳。”她没有连名带姓的叫骆十佳,而是以一种朋友的方式唤着骆十佳的名字,骆十佳心头一颤。 “帮我带一句‘对不起’。”长安眼眶红红的:“我哥不在了,如果她愿意,可以跟我回西安生活。” “好。” …… 柴真真的房子虽然简陋,但屋内烧了炕,总归是比室外要暖和一些。 柴真真对沈巡和韩东还算客气,大约因为他们都是长治的朋友,虽没说什么,但她这次还是好好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 见骆十佳进来,柴真真又去拿了一个杯子,被骆十佳拦住:“我不喝水,谢谢。” 柴真真也不再坚持,回到炕上坐着,身上仍是那件军大衣,下摆穿得有些黑,大衣上还有两个烟头洞,看上去十分颓废。瘦削的她缩在大衣里,即使不说话也显得楚楚可怜。 “是长治要你们来的吗?”柴真真喝了一口水,视线还是低低的,也不知她在看什么。 提到长治的名字,三人都陷入了沉默。见大家这个反应,柴真真抬起了头。 “他是不是和他前妻和好了?”想来柴真真一个人已经瞎琢磨了许久,说放下了,却从来没有真的放下过。 沈巡和韩东都低下头去,最后是骆十佳艰难说出了真相。 “他死了。” “谁?”柴真真似乎没听清楚,也好像是没弄明白。 骆十佳握了握手心,又说了一遍:“长治……他死了……” “噗嗤——”柴真真觉得骆十佳说得实在荒谬,忍不住笑了出来:“为了甩掉我,至于这么咒自己吗?不就分手么?我柴真真还会赖着他不成?” 柴真真手一拂,带倒了刚放下的茶杯,水顺着桌子流了下来,她手忙脚乱地扯了抹布擦着。 “你们走吧,回去告诉他,要分手就分手,不用在这编剧本。” 一直没说话的沈巡将一直揣在身上的汇款单拿了出来,放在她置物的矮柜上。 “他出事之前,给你汇了一笔钱,我们来是想问问你,这笔钱在哪里。”沈巡顿了顿声:“矿里出了事,需要钱来处理,这笔钱对我们很重要,希望你能帮忙。” 沈巡的话一下子就激怒了柴真真,她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你们这意思是我骗你们,吞了你们的钱?”柴真真气极了:“我如今看病的钱都是我自己挣的,和他没有关系!他也没有汇钱给我!要真汇了我还会住在这里吗?你要他来,我们亲自对峙,看看他有没有给钱我!” “他来不了了。”长安绝望的声音冷不防从门口传来。 她掀开了布帘,有些拘谨地站在门边,并没有往里走。她看着柴真真,眼中有潋滟的水光:“他们没有骗你。长治真的不在了。” 长安咬着嘴唇,半天才艰难发声:“他被人害了,人压矿里了。” 长安低低的哭泣声将屋内的气氛带向了前所未有的低落。连自诩坚强的两个男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持续的沉默终于被一直没有说话的柴真真打断了。 她瞪着眼睛,她生病已久,双颊瘦到凹陷,瞪着眼睛的时候,眼珠子都仿佛要跳出来了。 “滚。”她突然就发了狂,将桌上的杯子向他们的方向砸来:“滚——都给我滚——” …… 不论柴真真如何发脾气,他们都不能放弃,这也许是最后的希望了,不到黄河,谁也不肯死心。 韩东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大约是烟草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