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十佳摇了摇头。 “今晚谈得怎么样?”骆十佳问起了沈巡的情况。 沈巡没有回答,只是想起了闫涵说的话。 从他认识骆十佳开始,从来没见过骆十佳缺钱,她从学生时代开始穿得就比身边的同学好,工作以后更是生活中的每个小物件都很精致。虽然她从来没有追求过物质的东西,但她在物质条件较好的环境下长大,这也是事实。 “你以后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沈巡没头没脑地这么问了一句,骆十佳诧异地回头看了沈巡一眼,他看似不经意的样子让骆十佳陷入沉思。她很认真思索着沈巡提出的问题,许久以后才回答:“想过平淡的生活。” “什么样的生活是平淡的生活?” 骆十佳第一次将深埋在心底最最向往的蓝图拿了出来。 “在30岁之前找到一个男人结婚,35岁之前生好两个孩子,最好是一儿一女,儿子是老大,女儿是老幺。我和他一起努力工作,给孩子创造最好的环境,陪他们成长,等孩子长大了,把房子卖掉,然后去环游世界。我能想到最完美的死法,就是死在爱人的怀里了。”说完这些话,骆十佳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是不是很不切实际?生死怎么能控制?” “嗯。” 骆十佳用简单的百余字描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沈巡越听越觉得难受。她要的,是他给不起的,虽然不肯承认,可他明白,闫涵说的那些,未来都会是他们之间的问题。 沈巡没有回过头来,只是看着远处,他侧脸轮廓很分明,鼻梁特别高。这么多年,她始终记得手指触上那处骨骼轮廓的奇异感觉。 他们是彼此生命里最想留下痕迹的过客。可过客始终是过客,最终总会匆匆离散。 “我这二十几年,碌碌无为,死后也许只是一抔白骨黄土。”沈巡苦笑起来,没有再说下去。 骆十佳心疼他眼中的不甘和无奈,喉间哽咽:“我若爱人,一生漂泊我也甘愿;我若不爱,一世安稳我也不稀罕。”她顿了顿,一字一顿地说:“沈巡,你懂吗?” 许久许久,沈巡终于回过头来,他低下头,凝视着骆十佳,许久都没有动。 “我见到他了。” 骆十佳瞬间意识到沈巡说的是谁,她立时变得紧张起来:“他和你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所以我才觉得我输了。”沈巡轻叹了一口气:“他轻描淡写,我在内心用力。” “十佳,我从来没有底气和他拼什么,你从来都不是我的。” “……” ***** 骆十佳知道主动打电话给闫涵,完全是一个愚蠢的决定。但她太害怕了,沈巡现在是这种情况,以闫涵的能力,随便使个小手段就能把沈巡捏死。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没有好人好报,恶人恶报这一说。有权有势的人总是一手遮天,普通人只能在阴影之下辛苦求生。 她无法保护沈巡,她没有这样的能力,可她至少不能害了沈巡。当年他被退学的时候该是多么无奈,她却什么都没有做,她甚至都不知道那件事。她不想自己再后悔一次,不想多年后再由别人的嘴提出,自己又害沈巡遭受怎样的磨难。 骆十佳主动找了闫涵,闫涵太高兴了,亲自开车带她去了很远的一家农家菜私房菜。 这家农家菜的主人不是专业做餐饮的,不过是接待一些慕名而来的有缘人。环境不算特别好,土坯房子,但被装饰得十分温馨,坐在里面倒也不会觉得难受。 闫涵如数家珍向骆十佳介绍:“这家很多菜都很不错,老板是汉人,菜都是他们自己种的,我都点了你喜欢吃的菜。” 骆十佳坐在木凳子上,虽然与闫涵对坐,却始终没有什么表情,连看都不想看他。 “我只想和你说几句话,你不该带我来这么远。我还要回去和朋友们一起吃饭。” 闫涵已然习惯了骆十佳的冷漠,虽也不是很高兴,但始终保持地微笑着:“我习惯边吃边聊。”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