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沈月茹嘴里得知那件事后她就心绪不宁,感觉周围迷雾重重,多半是她多心了。 因着是她和文博武成亲后第一次以文家长媳的身份参加宴会,沈月浅拘谨了许多,宁氏瞅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觉着好笑,文战嵩不止一次说沈月浅的性子和她像,平时没怎么相处还好,如今瞧着,确实有几分像,对二房的态度上最明显。 “你平时在家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沈月浅身边有专门教礼仪的桐娘子一跟她就是好几年,规矩礼仪极好,沈月浅不过是第一次出门担心罢了,至少她眼中,沈月浅的规矩叫人寻不出一丝差错来。 杜仲妻子万氏今年四十出头的模样,额前的碎发微微花白,整张脸显着不同于年纪的年轻,气质温和,和宁氏站在一起不输半分,宁氏介绍了她,沈月浅屈膝施礼,脸上挂着得体的笑。 万氏笑着点头,“成亲那日隔着喜帕没看清楚,确实是个美人胚子,不进将军府可惜了。”当时多少人对这门亲事嗤之以鼻,万氏觉得其中不简单,还专门派人打听过,得知沈月浅长了一张勾人心魂的脸,五皇子都暗暗垂涎了两年她才放心下来,当年庄子上沈月浅受伤的事儿子杜舟与她说过,家世低的人家最怕嫡女长相过于出众了,波涛汹涌的京城,要毁了一个人清白也就一句话的事,她以为五皇子会将沈月浅接近他府邸,不想眼睁睁看着她进了将军府。 不过这样也好,五皇子和将军府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心思回转,万氏心里已想了许多,赞许道,“你啊是个有福气的,等着享福就是了,来年怕是左右手都抱着孙子了。”万氏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杜舟娶的是内阁大臣的嫡孙女,身份比沈月浅和周淳玉可高多了。 宁氏目光柔和,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低声道,“但愿吧,来年我们都抱着孙子串门就好了。”杜舟娶的媳妇家世高又如何,肚子不依然没有动静,万氏两个女儿倒是有孩子了,可孙子和外孙终究是不同的。 万氏神色如常,沈月浅将两人的较劲看在眼里,这才是真正贵妇间的较量,不动声色地要对方难堪却又满脸失笑的应付自如,跟着丫鬟进了里边,路上遇着许多人,宁氏沉静着脸,目光凌厉,她们倒是不敢盲目上前打招呼了,沈月浅将宁氏的反应看在眼里,她是不想应付那些人才故意沉着脸的吧,想起外边人对宁氏的评价,心里大致有了数,两辈子加起来她结交的圈子也多是小门小户,并没真正结交过权贵,以宁氏的身份如果每个人都要应付的话,每日光应付人哪还有时间做其他的? 传言不可信,进了将军府,沈月浅愈发觉得是这样了,倒是追上来的齐氏裴氏笑着和那些人寒暄,宁氏不予理会,跟着宁氏,沈月浅不得不承认她学到了许多东西,那些东西是没法在周氏身上学到的。 武定将军府的院落大,走了许久才到了一处阁楼,沈月浅眼尖的发现之前徘徊犹豫不敢上前的那些夫人小姐们都没来,这处相较其他地方安静得多。 “你们转转,我去里边瞅瞅都有谁来了。”宁氏顿足,目光扫过沈月浅白皙精致的脸颊,朝周淳玉道,“你来过了,带着你大嫂转一圈就回来。” 沈月浅虽是周淳玉大嫂,年纪却是要小。 周淳玉笑着应下,挽着沈月浅手臂走了,宁氏见两人拐去了旁边走廊才抬脚迈了进去,路上,周淳玉和沈月浅解释,“宁国侯府的人也来了,娘是不想我和你见她们呢。” 宁国侯府的太夫人也是个固执的,对文博文和文博武的亲事诸多埋怨,尤其她和文博文成亲后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宁氏也向她提过给文博文纳妾之事了,她应下了,肚子没有动静,一直下去不是个法子。 沈月浅不知晓周淳玉应下纳妾一事,奎家和宁国侯府一直想要亲上加亲,奎静嫁给了五十多岁的老头子成为京城的笑话,奎家还没歇了心思,文太夫人在,奎家会成功送位小姐过来联姻,宁国侯府只怕打的也是这个主意,只是不知道,宁国侯府看重的是文博武还是文博文。 两人走到拱门,听到前边有人吵架,女子声音尖细,沈月浅和周淳玉对视一眼想要离开,转身之际听着其中一名女子道,“谢婉婷,你爹什么品阶敢于顶撞我,信不信我告诉我爹爹去。” 被叫谢婉婷的女子倚靠在拱门的石壁上,喘着粗气道,“我才不怕你了,都说武定将军府的小姐英勇,今日一见,我看未必,连只苦青虫子都怕的人,生在武定将军府,真是丢脸。” 周淳玉见沈月浅十分好奇的模样,“大嫂想去瞅瞅?” 沈月浅侧着耳朵,心里不确定谢婉婷是不是谢长安的女儿,谢家当下还不富贵,去年跟着升了职,任大理寺少卿,武定将军府的宴会,谢家的身份能来不算什么,心里虽然这么告诉自己,双腿已转过去,往前走去。 周淳玉蹙眉,沈月浅不是好事的性子,谢婉婷,周家平时和谢家没什么走动,她对这个名字也陌生得很。 杜鹃趴在花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