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道:“镇长大人新官上任,我听说光是给商户对账就忙活了几天,天儿热,这些银钱是我们聚缘酒楼孝敬给镇长大人买些解暑吃食的。” 丁大庆顿时老脸一垮,厉声呵斥,“放肆!” 余氏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丁大庆怒道:“我虽然不是朝廷的在编官员,却也是为县里头做事的人,要镇上的商户人人都跟你们酒楼一样拿银钱来贿赂让我多些特殊关照,那还成什么体统!” 余氏哪里想得到这位镇长跟见钱眼开的包有为不一样,心中慌乱得不行,“镇长大人,民妇不是那个意思,这些银钱真的只是想给大伙儿买些解暑的瓜果,绝对没有贿赂的意思。” 丁大庆想到自己还要在他们家订做流水席,眼下把话说绝了也不好,神色缓了缓,说道:“银钱和你带来的那些瓜果补品都拿回去吧,流水席你既然只收五百文钱一桌,我们也不能让你血亏不是,至于关照不关照的,只要你们按时缴税,本分做生意,别耍小心眼,我对哪一家的态度都是一样的。” 余氏心想,场面话谁不会说,这位新任镇长大概是碍于那两位姑娘在场,不好得收钱罢了,等改天找个机会再给他也是一样的,要说纳税大户,整个桃源镇非他们家聚缘酒楼不可,那“模范商户”的匾额要是不能到他们家,那才叫血亏呢! “是,民妇谨记镇长大人的教诲。”余氏说完,走过去把银票捡了起来。 丁大庆把账簿还给她,“流水席的事情就这么定下吧,你即刻就回去带着人准备,三天的时间,绝对不能出任何岔子,否则要惹得曹知府不高兴,你们酒楼以后的日子怕也不好过。” 余氏连连点头,“民妇晓得,这就回去准备。” 带上水果和补品,余氏怎么来还怎么回去。 等她走后,丁大庆才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杜晓瑜,“我听说李掌柜是出了名的怕媳妇,连李掌柜都敢对我们那种态度,想必这位李夫人也不是个善茬,你们两个是怎么做到能让这位李夫人亲自登门赔罪的?” 程锦绣想到之前杜晓瑜跟她说的那些难以启齿的话,脸颊有些发烫。 杜晓瑜也眼神闪躲,敷衍道:“爹,只要人来赔罪答应帮我们做流水席就是了,至于原因,没什么值得深究的,大概是李夫人比李掌柜更懂得审时度势,知道知府大人也会前来,这时候聚缘酒楼要敢挑事,以后他们家在镇上无法立足,所以这才会巴巴赶来赔罪的。不管怎么说,事情解决了就好。” 丁大庆也觉得有理,眉心的愁云散去,一张老脸舒展开笑意,“这下,我总算能安心了。” 杜晓瑜试探着道:“娘纵有不对的地方,她的出发点也是好的,爹就不要跟她斤斤计较了吧,否则到时候那么多人看着,你们要还闹别扭,让人看了多不好。” 丁大庆心头高兴,自然闺女说什么就是什么,点头道:“我会抽个时间给她赔不是的。” 三天后,流水席开宴,为了保证安全,宴席是中午开。 一大早就陆陆续续有老人小孩换上干净衣裳往镇上来,就连那些平日里臭烘烘的乞丐都洗干净了脸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一些。 根据来登记的人数,桌子已经摆好了,从聚缘酒楼门前开始,放眼望去,街道两边的桌椅摆得整整齐齐,两条长龙似的,不是圆桌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