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仪见厨房的苟妈妈站在门上,想必是为了问起宴的事儿,忙换了昊儿一起去厨下了。 到了晚间,大姑奶奶与三姑奶奶先走了,五姑奶奶和七姑奶奶,还有二姑奶奶留夜住在府中。五姑奶奶和二姑奶奶仍住在一品堂中,七姑奶奶住到了丁香里。因一整日忙得没顾上午歇,从一品堂出来昊儿便靠在蒋仪肩上睡着了。蒋仪自己也叫孩子缠裹的一身粘腻,抱孩子睡下了就叫福春即刻打水来自己沐浴。因七姑奶奶是客,初梅与又雪又是得力的,蒋仪便将她俩派去给七姑奶奶使唤了。 福春如今虽也在蒋仪跟前伺候着,到底差事没有初梅与又雪做的多,与冬凝两个管外头多一些。蒋仪着福春擦着背,笑问道:“咱们来这府也多半年了,我竟觉得仿如还是昨天一般。” 福春也是笑道:“那是姑娘太忙了,整日里掂着个大小子四处跑,也不见您觉得累。那起小子奴婢们私底下都试过,抱不了几步胳膊都要掉了。” 蒋仪嗔怒道:“那里就有那么重,他不过小孩子长的沉了些。” 她在水中定了半晌忽尔黯了神色道:“今日听七姑奶奶的意思,怕是不久这孩子就要回他家去了。” 福春道:“毕竟是人家的小子,养大了他也姓赵不姓陆的。姑娘自己生一个养大了才是自己的。” 这又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要陪熊孩子去打拳。 他希望长大以后能变成一只功夫熊猫。 所以早更。 这是什么鬼理由? 哈哈,感谢送雷的亲们! ☆、果酒 福春忽而轻声道:“奴婢来了这些日子,就发现这府里的丫头婆子与咱们那府里的有些不大一样。” 蒋仪道:“那里不一样?” 福春仰头思了半晌才拿手比划着说道:“咱们那府里的丫环婆子们,平时一见面就亲热的要死,看样子是恨不能割了肉给对方吃的,但其实背过身去,都恨不得把对方的肉割了自己吃掉。这府里的却不一样,虽面上淡淡的,背地里却少给人使绊子,少说人闲话。奴婢听初梅姐姐说过,这府里老夫人最不爱背后说人闲话的下人们,若有这样的,一顿棍子打出去。” 蒋仪听她比喻的可笑,笑道:“孟府里的婆子丫环们跟你形容的样样儿可真像,也就二房里几个好一些,不爱说人是捣人非的。” 福春也笑道:“正是,二夫人原本就是个无事之人,带的丫头们自然也无事非的。” 蒋仪起身拿帕子擦干了,换上干净的衣服,又将惯常穿的那件长衫系上,才推门进去转过多宝阁,就见初梅依在床边上逗弄着孩子。见蒋仪出来了忙躬身过来道:“七姑奶奶在西屋炕上坐着,要跟夫人闲话会儿。” 蒋仪听了,也不再另换衣服,外面套了件褙子,又披了那裘皮罗衣,叫初梅守着孩子,自己带了福春往西屋来了。 七姑奶奶形样俱是慢腾腾的,这会儿正临窗坐着,见蒋仪来了忙招呼着:“快解了罗衣上来坐。” 蒋仪应了,也上了火炕钻进被子里坐下,就见七姑奶奶盯着她笑道:“你这身量倒是高挑,穿了这裘皮罗衣也能衬起来,我要穿了就跟头熊一样,所以我总不爱穿。” 蒋仪笑着接过又雪手里送过来的小炕桌放下,上面摆着几样干果并一小壶果酒,她倒了一杯果酒递给七姑奶奶道:“这是公主下降时从南边贡来的青梅酒,味道酸酸的十分有趣,姑奶奶喝上一杯,晚上睡眠好。” 七姑奶奶接过来饮了,果然是酸酸甜甜又带些后劲儿,伸了杯子笑道:“这倒是个好东西,你平日里也爱喝几杯吗?” 蒋仪摇头道:“也不过送来时尝过几口,我要带孩子的,混身酒味儿孩子可不喜欢。” 七姑奶奶搁了酒杯抓过她的手,看了半晌道:“我瞧着白日里你身上也不戴些镯子项圈的,咱们虽不是大富之家,这些东西要说穿戴也是用不完的,何必这样素净?” 蒋仪笑道:“那里,我是总要抱孩子,那镯子虽是圆的总要也爱咯着孩子,小孩子细皮嫩肉的叫咯了总归是不舒服,再又昊儿那小子泼皮,在怀里拱来拱去,项圈耳环上都是些金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