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并无一人,便高声叫道:“都死到那里去了?” 英才在西屋里喊道:“好爹爹,儿子快要闷死在这屋里了,你快行行好替我开了门吧。” 孟宣心道过年时徐氏嫌英才出来丢她的人不让出来,这会儿年都过了,总将个孩子拘在屋中也不是事儿,便两脚踹了那门放了英才出来,又将自己身上几两碎银子全给了英才道:“好好的孩子没犯法,整日管起来是什么事儿,快叫明月带你出去逛一逛吃些好的去。” 英才揣了银子千恩万谢,一转眼便没影了。 徐氏自后院角门上走了出来,大寒月间穿的聘聘婷婷冷眼看着孟宣道:“我当你死在醉人间了,你竟还能活着回来?” 孟宣赖笑着凑了过去道:“我如今谋到了个大好事,今儿一得了准信儿便回来报喜来了,你还这样埋汰我。” 徐氏上下询着疑道:“你能有什么好事?” 孟宣四下扫了轻声道:“到屋里说去。” 蒋仪到了清王府,王妈妈来接了一直将她送到元妃起居处。元妃坐在正殿西边暖阁中,阁中地上整个儿铺着一寸长的獭兔毛地毯,蒋仪见元妃只穿两只单绣鞋坐在软榻上,自己脚上还是一双厚鞋,怕踩脏了她的毯子,脱了鞋进屋跪下行了礼,元秋扶道:“快快请起,自家姐妹何必行此大礼。” 蒋仪捡只小几在她下首处坐了,问道:“为何过年也不见郡主妹妹?” 元秋笑道:“圣人喜爱她,一直养在宫里,我等闲也见不到她。” 蒋仪端坐无言,元秋叹道:“想必元丽没了的消息,咱们府里人都知道了吧。” 蒋仪点头道:“是。” 元秋道:“她也是可怜,摊上那么个糊途不知深浅的母亲,活生生送到火坑里去了,我们想要帮忙也没有法子。” 蒋仪道:“她还太小,也一派天真,真教人不能信。” 元秋道:“可也是没法的事情。圣人这里十分悲痛,下令要彻查的,但那株州是萧阁主家的堂弟做州知,圣上压着不让往下查。如今朝中圣上最是偏听偏信萧阁主与瑞王,太子与圣人竟是一句言语也搭不进去。若说还有谁说话圣上能听得进去,怕也就只有陆中丞了。” 蒋仪眼皮一跳,心里明白了元秋为何要叫她过来。思索半晌答道:“前几日虽陆中丞家里来相看过,只是他本人想必不是十分满意,只怕这亲事是做不成的。” 元秋皱眉道:“我听二叔父说陆钦州看样子十分愿意。” 蒋仪自然不好说她与陆钦州在小荷塘的谈话,仍是坚持道:“仪儿与陆中丞单独呆了一刻钟,他实是未曾相看中我。” 元秋沉思着点了点头道:“只陆府里还未曾过府回绝亲事,这事情还不好下定论。你且回去等消息吧。” 蒋仪应了,起身告辞。 二月里春水解冻,河面破封。虽仍是寒冷,四处渐渐有了春意。孟宣如今来的更勤了些,常日盘桓在方正居后院,悄悄送出去的大货也不知有多少。徐氏亦是整日的陪着李氏在上房闲话儿,连六里居都去的淡了。 蒋仪至今仍未等到陆府前来退亲的消息,不知陆钦州究竟做何想法,因孟府中上下一团和气,日子倒还过的比去年新来时顺心了许多。元蕊自十五起与杨氏两个到外家呆了多半个月,这才叫孟泛接了回来。 她一回府便跑来找蒋仪,进门就是笑嘻嘻的道:“表姐这些日子过的好不好?” 蒋仪道:“很好,你去外家过的如何?” 蒋仪这屋子未曾生过炭火,十分的阴冷。元蕊跳上炕拿被子压了腿道:“这会去,我听我二舅母说咱们那姻叔叫皇帝卸赐了公主,今年开了年便要破土建府第了。” 蒋仪早知这事,却也装作惊讶道:“那他可真是好福气。”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