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道:“真是奇了怪了,当日在历县时我瞧陆远泽眼中那神色,对我们仪儿也是有几分意思的。怎么最后来求亲的人竟会是陆钦州。” 徐氏听了这话倒是清醒了过来,她爬到孟宣身边两眼放光道:“你什么意思,当日你不是说那陆远泽是你酒桌上的好友,并未见过仪儿的面吗?” 孟宣赖笑道:“那里,虽我们早相熟,他一个少年郎看上咱家仪儿也是正常的啊。” 徐氏咬牙思忖半晌指着孟宣鼻子道:“当日你和二哥他们把仪儿鬼弄到那绣坊去,是不是也就是因为陆远泽看上了仪儿,好拿她去钓他?怪道你说保准能约了他出来,我竟没往这方面想去。” 孟宣道:“是有过这意思,那陆远泽来了却滑脱跑了,我当这事你知道。” 徐氏一把拍了他伸过来的手道:“蒋家这姑娘竟是个大有出息的,一左一右还吊了叔侄两个在裙角上。” 她忽而哼哼笑道:“那她这婚可定是结不成了,这嫁妆仍还是我的。” 孟宣道:“你再别起坏心,二哥还指望着结了亲他好起复官职了。” 徐氏斜瞪了孟宣一眼道:“就他?贪起来没个知足的,若皇帝还能叫他当官,也是个昏君。” 孟宣忙捂了徐氏嘴道:“你乱说什么了,这话说了是要杀头的。” 过了正月初五,便有几个着卫兵服的人前来孟府看了各处布局各院陈设,俱画成图带走了。 正月初七这日,李德立便亲自来了,他叫了孟泛商量中丞来了之后该在那里见过老夫人,又该在那里用餐,与蒋仪何处相见,将这些事俱安排定,孟泛见他独不安排厨下,便问道:“不知中丞大人喜爱何种菜色,我叫家里厨房好准备上。” 李德立微微笑道:“厨子今晚就会到,大厨房里人杂乱就不用了。孟二爷您院中的小厨房干净自在,复杂菜色厨子都是半备好的,届时到你院中开厨即可。” 孟泛喜的什么一样,忙忙的应了。李德立告辞而去,随带的亲兵们却留了下来,只在府外戒备着,见孟府人等出入也不阻拦,到了时辰自行换班而去,十分的齐整有序。 晚间厨子驾马车而来,竟然连炒锅餐具都是一并码齐在箱子里带了来。他们占了厨房后也不叨扰外人,出外也是静静悄悄谦恭有礼。孟泛也曾放过外任,在蜀中着实阔了几年,但他手下的人行动就是鸡飞狗跳马惊猪跑的,那里能像陆钦州这些下人一样文雅有礼。 晚上孟泛替他们置了安歇处,那些厨子也是一再的感谢,换班睡觉,厨房里却总有人盯着。 徐氏来了两趟西跨院,见那些人黯黯默默的好没意趣,便又回了自己院中。她唤了花妈妈进来,却不说话,只在那里叹息。 花妈妈跪行到她脚下道:“夫人若有了烦心事全说于老奴听吧,若有老奴能帮上的,自会全力以赴。” 徐氏低了头问花妈妈道:“那日在历县,你瞧着那陆编修对蒋家姑娘可有意思没有?” 花妈妈在历县头一日跑了一整日,次日又忙着到蒋家探嫁妆,那里在这些事情上留过心,今听徐氏问了,拍手道:“是了,当日那陆编修还与蒋姑娘一起在屋子里写过状纸了,我看他俩却是有些眉来眼去了。” 徐氏怨道:“为何你早不说?” 花妈妈低了头不敢言语,徐氏又道:“虽二爷那里没有透准话,我瞧着不出意外明日那陆中丞就要上府提亲。蒋家姑娘既与那陆编修有私,再嫁给陆中丞,这传出去可是件丑事,咱们要想办法告诉了陆中丞才好。” 花妈妈道:“不然老奴明儿去拦那陆中丞的轿子?” 徐氏瞪了她一眼道:“二爷说他这种朝廷重臣,轿子一围都是武师在护着,还近不身就能叫人家一刀毙了命的,趁早死了这条心。” 花妈妈又道:“明儿陆中丞来了,必要吃饭的,到时候老奴叫人写张字条传进去?” 徐氏摇头道:“人家厨子都是自己带的,想必也不需要我们的人传菜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