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得力的男人,为何不叫他帮你,你回了外家,嫁妆也要随你回来,这是与他们有益的事啊。” 蒋仪却连连摇头:“此事却不敢惊动各房,我也有我的难处,有我的裁度,还请妈妈信我。还有就是,我还要请妈妈找个外面街上的信使,替我送封信出去,并告明,若有回信,叫也一并收了,寄放在他那里,抽日子你再过去取。” 李妈妈叹道:“如今你也大了,若是别人,这会儿早嫁了人孩子都有了,也是能自己做主的时候了。” 当下李妈妈告退了,便见银屏端着盘子走了进来,盘了里却还是陆钦州寻郎中开的药。福春也端了热水来,想必是要蒋仪换脚上裹的纱布,明日要去清王府做客,今日必是要好好准备一番的。 入夜,四夫人徐氏处着人送来了一件丹色窄袖紧衫,并一条菖蒲色长裙,配着正红色宫绦与禁步,肩上一条流苏披帛,若隐若现。这本是孟元秋未出嫁时与王爷相面穿的衣服,王氏很不想给,但徐氏硬是软磨硬泡给要来了,目的就是想要让蒋仪一出场就艳光照人,叫王妃喜欢。 福春和银屏非要蒋仪换上一看,蒋仪却是不从道:“既已是按身裁过了,就放在一边吧。” 她见这衣服素雅怡人,也是十分喜爱,那披帛随灯流光,若隐若现,是十分值钱的东西,元秋将这套衣服珍藏在家里,想必是不愿意给人穿出去的,她如今穿着去了,却是不知她会不会喜欢。 在她印响中,元秋大她七八岁的样子,因是家中嫡长女,又十分聪慧,非常得家里上下人宠爱,她又是个十分端庄典雅的女子,平素从来不见她走大一步,或者大笑一声。 如此思索了许久,又将徐氏昨日送来的衣裙翻了翻,捡出一条练色披帛来搭在衣裙上,如此一看便是黯淡了许多,也不那么出挑了。 次日一清早,天还未亮,两个丫环便起身替蒋仪梳洗打理,又将新衣服替她穿了,两个一路穿一路赞叹,待穿好了,便扶着蒋仪去了方正居正屋,笑嘻嘻的却如扶着个珍宝一般。 此时还未尽亮,屋中还掌着灯火,李氏与王氏坐在圈椅上闲话,既见蒋怡进来了,却是都住了嘴。她们见蒋仪细瘦高挑的身材,却是被这一身衣裙衬的娉娉婷婷,头上流苏髻,耳中明月珠,肤白如凝脂,神态微含羞,竟是从未见过的好仪态。 王氏仍是冷冷笑着,听了蒋仪的请安,也不应声,自己挪步到了餐厅,亲自拣了一只大碗,盛了满满一碗鸡汤端到蒋仪身边,蒋仪忙站起来道:“不敢当,如何能劳舅母亲自赐汤。” 王氏道:“长者赐,不可辞,快快喝了吧,我看你瘦的可怜,也需要好好补一补。” 说罢,又招呼燕儿再端碗薏米粥过来,也是亲自捧给了蒋仪。 蒋仪忙忙接了,知自己今日要出门,人有三急,女子出门便有颇多不便,却是不敢喝,但欲要不喝,却又见王氏一双眼睛牢牢盯着自己,嘴角仍是噙着那一抹笑意,搅拌着自己面前那碗粥。 蒋仪只得端起来一一喝尽,方才起身谢礼道:“多谢大舅母赐汤!” 正说话间,就见青青进来到了李氏身边,笑道:“车都套好了,蒋姑娘现在就出发吗?” 李氏皱眉道:“为何去的这样早,又不是远路,赶中饭前去不就成了?” 青青仍是笑道:“奴婢想着早些去了,好教蒋姑娘与王妃多说几句话。” 李氏忙点头道:“你想的很是,既是这样,将我备的东西放到车上,快快去呗。” 蒋仪随一群人出了正屋的门,别过了李氏王氏,忙向青青告罪道;“好妹妹,我方才想起还有个东西落在屋里,却要叫福春和我一起去找一找,你们且慢等我一会儿。” 她带着福春进了屋,忙叫福春掩了门,自己寻出夜壶来到里间跳了几下,悄悄尿了,却无多少尿,心里直叫苦。清清早喝了鸡汤,又薏米是最利尿的,她今日到了王府,憋尿也要憋苦了。可她一个大闺女,也不能拿个夜壶在车上,王氏从来不请安的人,早早等在上房,今日这一招必是要给她难堪了。 一群人出了孟府,马车转出了胡同,在大街上走了不久,便是一处高耸的红墙青瓦,绵延竟有几里路,他们将这墙都快走完了,才见一门,虽不大,却是能进出马车的。李妈妈前去叫了门房,又递了帖子,便有人来开门卸门槛,马车便稳稳驶入了院中。进了院子下了车,早有两个婆子与几个丫环站在那里迎接道:“表小姐来的真早,王妃这会还在议事厅议事,先随我们来吧。”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