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蔓箐依然坚定的摇了摇头,不好意思的道:“多谢,呃,您的美意,可我不想学,好麻烦的感觉,还得会画画,我最不会画画,总画不好,我还是喜欢智弘大师泡的茶,只要水温控制好,就可以了,又简单又方便。” 赵蔓箐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大叔,叫天师吧,喊不出口,有些矫情的感觉,叫袁伯伯吧,又觉得怠慢还有点儿没脸没皮套近乎的意思,所以还是称呼您更靠谱一些。 袁天师被赵蔓箐说的有些愣,半响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拒绝了,脸色微变,目光有些锐利的盯着她看了片刻,开口问道:“你害怕麻烦?” 赵蔓箐下意识的扫了眼智弘大师,智弘大师只垂着眼帘品着茶,仿佛不想加入他们的对话,赵蔓箐心里微微沉了沉,抬起头来,微笑着道:“还有人不怕麻烦的吗?是人都怕麻烦的吧?大师刚刚还讲到了四圣谛,人生本质就是个苦,孩童出生发出的第一声儿也是哭声,这就是祭奠自己这又重为人了的苦,如何能够不哭?既然人生总是个苦,那何苦再难为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呢?” 赵蔓箐笑嘻嘻的又道:“多谢您,我知道您是疼护我,是您的慈悲心,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一来没有要用得着这门技艺的时候,二来,我是个懒孩子,以前我娘还在世时,就说过我,我自己有自知之明,所以还是谢谢您的好意,我是真的不想学。” 袁天师眉梢微微挑起,越飞越高,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赵蔓箐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转头看向智弘大师,无声的询问,这人不是脑子不太好吧? “你既然知道不要给自己找麻烦,那就更应该明白,世事无常,逃避终究不是解脱的究竟,想要知道春天过完,终究留下了什么,还是得时常出去走一走,看一看,放松一下心情,你如今还小,还可以托臂在郑家,可是时间终究是过的最快的东西,富贵之人自是要承担一些穷人承担不了的责任,位高声波远,每个人来这一世,走走停停,没有无端坚持的辛苦,都是有自己的使命的。” 赵蔓箐心里一抖,猛地抬头看着袁天师,他这话什么意思?他是不是知道自己来处跟其他人不一样?还是自己当真太过古怪? “天师这么说,箐箐心里有些害怕呢。”赵蔓箐缩了缩肩膀,双臂环抱着自己,仿佛真的害怕。 “你除了麻烦,还怕什么?” 袁天师挑着眉梢,笑着给她换了杯智弘大师沏的热茶。 赵蔓箐直起上身,接过茶杯道了谢,摇着头道:“其实我什么都怕,离开父母的时候,会怕;路上的时候遇到陌生人,会怕;进了丞相府,会怕;会害怕长大,害怕往后未知的生活。” “你是天生富贵命,就算要怕,也就是一样‘麻烦’而已,其他的,你想那么多作甚?” 赵蔓箐拧起眉头,他怎么总说富贵,自己一个没爹没娘寄养在人家家的女孩,富贵个毛啊?难道他指的是茶山?可是扬溪地当地,家里有几座茶山的人都多了去了,自己手里才只有一座而已,谈何富贵? 第三十八富贵命 “小小年纪,就如此古怪,想太多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儿!” 赵蔓箐忍着脾气耐心听着,看着他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说着如此无礼的话,心里快速的下了决定——无视他! 决定了无视那人的赵蔓箐,转头笑嘻嘻的看着智弘大师道:“大师,我这儿还修着八关斋戒呢,就不喝茶了吧?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实在是太困了。”说完,还夸张的打了个哈欠。 小孩子嘛,要那么注意仪容作甚?反正那人都不注意礼貌,自己还注意个毛啊?! 智弘大师推了两杯茶过来,满眼笑意的瞥了一眼那人,看着赵蔓箐的道:“小施主勿要任性,袁天师为人耿直不阿,肚子里是直肠子,可心底还是纯善的。” 还天师呢?整个儿就是个只会摆架子的神棍!直肠子就是可以不讲礼貌的理由? 赵蔓箐心里不赞同,可还是挪了挪身子坐好,笑着接过智弘大师推过来的茶杯。 “大师所说定然不会妄语,箐箐相信大师说的,今儿个修习十二因缘四圣谛经文,有一处儿箐箐有些不解,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