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处理。”冷冷扔下这句话,沈初寒揽过宋清欢,不急不缓出了院子。 走出院子的瞬间,宋清欢眼睫一颤,回头再看了宋清漪一眼。她头歪在井边,脸上满是血污,眼中的神采一点一点逝去,像是一个没有了生气的破布娃娃。 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她吃力地转头看来。深浓夜色中,她原本灰败的眸光,却在那一刹那间被点亮,眼中盛满了太多的不甘和愤恨,那灼灼的眸光,仿佛要将宋清欢化为灰烬。 她伸出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扒拉着,似乎要将宋清欢碎尸万段。可很快,她的手胡乱挥舞片刻,终于缓缓垂了下来。 夜风拂过,她咽下最后一口气,头一歪,死了,眼睛还死死地睁着,死不瞑目。 宋清欢紧了紧身上的衣衫,回头,大步流星地出了院子,眼中,深邃如海,未起一丝波澜。 沈初寒带着她骑上马,一路疾驰,进了建安,又偷偷潜进皇宫,轻车熟路地绕开羽林卫的巡逻,一路护送直把宋清欢送到瑶华宫门口方停下。 “阿绾,别多想,今晚好生歇着,明日宫门口见。”沈初寒抚了抚她被夜风吹得有几分凌乱的发,温柔地叮嘱一句。 宋清欢点点头,乖顺应了。 沈初寒浅笑,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足尖轻点,跃入深浓的夜色之中,很快消失不见。 宋清欢看一眼天边如勾新月,舒一口气,进了瑶华宫。 一进院子,院内紧张踱步的沉星和流月倏地望来,见是宋清欢,面上皆是一喜,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殿下,您没事吧?” “殿下,吓死奴婢了。您……您怎么样了?” 流月七嘴八舌地说着,目光在宋清欢身上不住打量,生恐她受了什么伤。沉星则满目焦急地站在一旁,嘴张了张,不知想说什么,临了,却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哽咽着声音道,“奴婢该死,没有保护好殿下!” 见她突然跪下,宋清欢微惊,无奈地笑笑,伸手去扶她,“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太大意了,才中了招去,你快起来吧,我不怪你。” 沉星却执意不肯起,“重锦姑姑如今失踪了,奴婢更应肩负起保护殿下的责任,可奴婢却让殿下发生了这种事,实在是奴婢的失职。殿下虽不惩罚奴婢,奴婢却没办法原谅自己,请殿下让奴婢在院中跪一晚,好好反省反省自己。” 宋清欢知道沉星是个责任心很重的人,但这件事,责任确实不在她。她叹一口气,半蹲了身子,平视沉星,压低了嗓音道,“沉星,我知道你心中内疚。但是,宋清漪就算今日没有得手,日后也定然会找到可乘之机才是。” 说到这里,她四下一看,见沉星和流月已经遣走众人,方沉沉开口,“这一次,虽然危险了些,但也算是斩草除根,日后,再不必担心来自她的威胁了。” 沉星和流月听罢,眼中俱是一惊。 流月也弯下身子看着她,一脸吃惊道,“殿下……平阳帝姬她?” 宋清欢直了身子,“此事说来话长,现在,我先想好好沐个浴。待我沐浴完之后,我再同你们仔细说说。但不管怎样,我现在已经平安归来,沉星,你不必再自责了。明日便要启程,今晚我可还需要你帮忙呢。” 流月眸光一转,也跟着附和,“是啊沉星,你跪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不如同我一道赶紧去给殿下准备沐浴用水,晚点我们还得再清点一遍明日要带上路的行李。” 沉星这才被说动,抬头看向宋清欢,语声坚韧,“谢谢殿下,奴婢日后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宋清欢笑笑,将手伸到她面前,“好了,快起来,我等不及要沐浴了。” 见她语气轻松,沉星和流月估摸着她应该没什么事,方真正定了心,应一声,下去准备沐浴事宜不提。 沐完浴,流月和沉m.mmcZx.coM